說到這里,孫益輝驀地就噤聲了,因為楚天敘猛然停住了腳,轉(zhuǎn)過身來,直直地看著他,一聲不吭,就那么直直地看著他,目光中好像帶著點兒難過,又好像壓根兒什么都沒有。
“公子,您怎么這么看著屬下?”孫益輝被楚天敘看得忐忑不已,小心翼翼詢問道,“屬下只是奉命……”
楚天敘忽然開口,截斷了孫益輝的話頭:“孫益輝,陳征和莫二奇都已經(jīng)死了,你知道嗎?”
下一秒,孫益輝雙目圓瞪,張口結(jié)舌地看著楚天敘,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公子,您……您說的是真的?”
“孫益輝,要是我記得沒錯的話,你和陳征莫二奇年歲相仿,又是同一批入府的,只是你性子直,不適合留在府上做事,更適合帶兵打仗,所以后來,陳征和莫二奇留在府上,打理上下,你則去了軍營,”楚天敘沒有回答啊孫益輝的話,打量著孫益輝受驚過度的一張臉,緩聲道,“我說的對嗎?”
孫益輝渾身都僵硬著,半晌才點頭道:“是的,屬下自幼性子就不如陳征二奇細致,做不來細致事兒,留在府上也是不中用,所以才去了軍營?!?br>
“是的,你的性子更適合軍營,所以這些年來,你隨著父帥東征西討,也算是打出了點兒名堂來,”楚天敘緩聲道,“更要緊的是,你也因此保住了自己的一條性命?!?br>
孫益輝聞言,驀地抬頭看向楚天敘:“公子何出此言?”
“這些年來,誰人不知陳征和莫二奇是父帥的心腹?誰人不嫉妒?但是明眼人卻能瞧得出,這未必是件好差事,”楚天敘盯著孫益輝,一字一字緩聲道,“比起戰(zhàn)場上的刀槍無言,其實做父帥的心腹,會更危險。”
瞧著孫益輝張口結(jié)舌說不出話來的模樣,楚天敘心情莫名地就好了一下,他朝前走了兩步,伸手在孫益輝的肩上輕輕拍了兩拍,然后輕聲道:“今時今日,你是不是已經(jīng)有所體會了?”
不待孫益輝回答,楚天敘已經(jīng)冷笑著轉(zhuǎn)身走了,留下孫益輝一個人目瞪口呆地杵在原地,半天都反應(yīng)不過來。
……
金龍山。
用完了早膳,賈明和龐九閑來無事,跟著唐硯和孫文俊,來安置病患的小院里看看。
“殿下,九爺,你們看,這些老人的情況都比從前好了不少,”唐硯帶著他們進了房去,一邊跟賈明和龐九介紹著情況,“沒有新的毒藥進入體內(nèi),我又擬了藥方給他們清毒,他們現(xiàn)在已然好了大半了?!?br>
龐九看著一眾坐在桌前吃飯的老頭兒,點頭道:“真是不錯,記得從前在長豐農(nóng)場的時候,這些老頭兒還都是瘋瘋癲癲的吃,吃飯也都是你爭我搶的,現(xiàn)在是真的好了不好,能安安靜靜自己吃飯了。”
“對,是好了不少,”賈明也點頭,看著這些老人一個個好奇又畏懼地盯著他和龐九看,賈明忙不迭扯出一個大大的笑來,“大爺大叔大家好,晚輩是……”
“哇!”
下一秒,離賈明最近的一個老頭兒,忽然放聲痛哭出來,抱著手里的饅頭,跌跌撞撞跑到了唐硯身后,一邊哭個不停,一邊時不時探出腦袋朝賈明看一眼,然后哭聲就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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