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憑你?”管來臣上下打量著柳文龍,忽而嗤笑著道,“進個房都得東張西望半天、生怕被樹葉子砸中的主兒,你憑什么跟我夸海口?”
“就憑我是王爺選中的人,就憑這么多年我都沒有暴露,”柳文龍對上管來臣譏誚的眼睛,管來臣越是瞧不上他,他心里的得意卻越是高漲,“就憑管大人如今除了選擇相信我,再無別的法子?!?br>
管來臣斂住了笑,目光越發(fā)清冷:“你就不怕,我就近搭上另外一條船?”
“我賭管大人不會,”柳文龍還是一臉淡淡的笑容,目光很是篤定,“管大人的兄長一家得王爺王妃照料多年,管大人自然知道念恩報恩,且管大人又不是糊涂人,所以管大人怎么會背叛王爺王妃呢?”
說到這里,柳文龍頓了頓,他好整以暇地打量著管來臣黑鍋底似的臉,一邊又含笑道:“再說了,就算是姐夫不為兄長一家著想,那也得為玉瑩著想啊,玉瑩可是有彤留在這世上唯一的血脈,姐夫從前可是最疼有彤的,想必是不舍讓玉瑩跟著我這個沒用的爹爹繼續(xù)吃苦受罪吧?”
管來臣的臉驀地一僵,他臉頰劇烈地抽搐著,卻半晌什么話都說不出口,他咬牙切齒地瞪著柳文龍,然后驀地瘋了似的,將桌上茶具碗盞掃在了地上。
“不許你提有彤!你這個死十次都不夠的畜生!滾!你給我滾!”
“是,屬下告退,”柳文龍恭恭敬敬地對著管來臣抱拳告辭,一邊還不忘加上一句,“明日,屬下還會這個時候來給管大人送藥?!?br>
言畢,柳文龍再不理會管來臣的暴怒,然后轉(zhuǎn)身出了房去,外頭日光西斜,半邊天幕都是綺麗的云霞,柳文龍瞇著眼看著天上的炫目的云霞,心情好到難以復加。
十年了,整整十年,他終于大功告成了。
十年磨一年,可真真是不容易。
柳文龍心里感慨著,一邊緩步朝外走,一邊回憶著十年前和定安王達成的協(xié)議——
“你說你可以助本王一臂之力、尋到管來臣?”定安王打量著面前、罩著黑色披風的柳文龍,有一下沒一下地攏著茶蓋,“你不過是個區(qū)區(qū)游方郎中,本王為如何信得過你?”
似是一早就知道定安王會這么說,柳文龍心里一點兒都不打鼓,反倒是面不改色,仍舊帶著笑:“就憑在下是林有堂的妹夫,就憑在下知道王爺大費周章地尋找林有堂,并不是為了救他重見天日,而是為了那十萬兩黃金。”
定安王聞言,面色一沉,放下了手中的茶碗,冷眼看著面前的這個神態(tài)自若的男人,一臉的警惕,這人知道管來臣的真實身份,還知曉那十萬兩黃金內(nèi)情,顯然是有備而來。
再開口的時候,定安王的語氣就不想剛才那么漫不經(jīng)心了:“本王記得清清楚楚,有堂的妹子未至出閣便就暴病而亡,怎么又忽然冒出你這么個妹夫來了?”
“王爺明鑒,有彤確是早亡,”說到這里,柳文龍臉上的笑忽而凝固住了,他吐了口氣兒,然后這才啊又道,“只是并非像王爺聽說的那樣,而是死于難產(chǎn)?!?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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