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順十五年十二月初十。
恰克圖將軍府。
鄧氏這幾天一直在后院調(diào)養(yǎng)身子,可能是得兒子體貼照料的緣故,鄧氏的身子好的很快,到今天人已經(jīng)明顯精神多了,也能正常飲食起行了,娘倆就開始商量著搬出將軍府的事兒來。
要不是為了照顧?quán)囀?,楚天敘一早就想搬出將軍府了,有生之年都和楚義興再無往來,可若是牽扯到鄧氏的話,他還是不得不謹慎。
“娘,您真的已經(jīng)想清楚了?”
暖閣里頭,楚天敘和鄧氏坐在軟榻上敘話,窗外晴空萬里,寒梅怒放,一派晴雪斗艷的美景,可是兩人都無心欣賞,都是一副心事重重模樣。
“娘,您要不要再考慮考慮?”楚天敘微微遲疑著道,雖然并不想為楚義興求情,可嘴上卻還是忍不住道,“父親雖然……在有些事情上做得很絕很出人意料,可是對娘親卻一向親厚敬重,父親的心也一直撲在娘的身上……”
“天敘,那你爹待你不好嗎?”鄧氏忽然截斷了兒子的話頭,看著兒子瞬間愣住的臉,鄧氏又繼續(xù)道,“這世上,怕是沒有比你爹更疼兒子的父親了,從你呱呱落地那一天起,他為了你這個兒子,苦心孤詣,經(jīng)營半生,一門心思都是為了你這個獨苗?!?br>
“天敘,你為什么非要離開這個家?離開你爹呢?”
楚天敘明白了鄧氏的話,默默嘆了口氣兒,然后沉聲道:“兒子明白了,以后不會再勸娘了?!?br>
鄧氏也嘆了口氣,沒再說話,扭頭看著窗外,面色凝重,又帶著些悵惘,畢竟是住了二十幾年的家了,一磚一石,一草一木,都令她留戀,如今就要離去了,鄧氏心中自然涌上許多不舍來,可是,她又非走不可。
“天敘,咱們什么時候動身?”驀地,鄧氏轉(zhuǎn)過了頭,看向了楚天敘。
楚天敘放下了手中的茶盞,然后恭恭敬敬道:“只要母親大人覺得身子無礙,咱們隨時都能動身,兒子在大佛寺有落腳地,咱們可以先去大佛寺住上一段時日,正好兒子也想請孔先生給娘親調(diào)養(yǎng)調(diào)養(yǎng)身子?!?br>
鄧氏點點頭:“那咱們明兒就啟程吧?!?br>
“是,那兒子這就去準備了?!币贿呎f著,一邊楚天敘站了起來。
“去吧!”鄧氏擺擺手,示意讓他退下,當下楚天敘躬身退了出去。
……
楚天敘出了后院,想著去外頭先置辦馬車,他不想驚動楚義興,更不想日后被楚義興糾纏,所以自是不能使喚府內(nèi)的侍從,這些事兒也就只能他自己去辦了。
楚天敘甫一出門,就覺得自己被人給盯上了,他心中不禁冷笑,從前還沒發(fā)現(xiàn)楚義興還有這么許多把戲,如今撕破臉皮了,楚義興倒是不再瞞著藏著了,怕是自己出趟門的事兒,過不了幾日都要傳到楚義興耳朵里了。
臨近年關(guān),按照以往的規(guī)矩,楚義興是要去恰克圖大營里頭巡視一番的,楚義興雖然擔心著家里的事兒,可是卻也不能壞了規(guī)矩,于前天啟程趕往大營去了,算著時間,過不了半個月就會返回,楚天敘母子自然不想撞上他,所以想著在他回來之前就搬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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