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您何不聽完屬下稟報,再決定要不要留屬下這條命呢?”不知怎么的,看著楚天敘這么一張譏誚冷冰的臉,孫益輝卻忽然心安下來了。
就像他剛才說的那樣,楚天敘并不是個濫殺無辜的人,所以他心中有底,剛才之所以害怕,實在是擔(dān)心楚天敘近來情緒不穩(wěn),怕自己今天撞槍口上來了。
楚天敘一言不發(fā)地看著孫益輝,半晌,忽然手腕一轉(zhuǎn),收回了長劍,然后冷聲道:“你最好能拿出讓我不殺你的理由,要不然的話,即便是在廟宇,我也不介意在佛祖面前大開殺戒?!?br>
“是,屬下遵命。”孫益輝長舒了口氣,忙得躬身道,瞧著楚天敘轉(zhuǎn)身朝破爛爛的殿堂里走去,他也忙得跟了上去。
“公子,前些時日您跟屬下說的話,這幾日屬下一直都在認(rèn)真思量,”孫益輝跟著楚天敘進(jìn)了殿堂,站在彌勒佛塑像前,一字一字認(rèn)真道,“公主明鑒,屬下不想步陳征和莫二奇兩位的后塵?!?br>
一邊說著,孫益輝一邊跪倒在地,雙手撐著地,對著楚天敘恭恭敬敬地叩頭,然后又道:“從今往后,屬下愿為公子驅(qū)使,肝腦涂地、死而后已!”
楚天敘仰著頭看著一團(tuán)和氣的彌勒佛,面沉似水,半晌,有些的嘴唇微微開啟,扯出一個譏誚地笑來:“怎么?你這是畏死了?怕落得和陳征莫二奇一樣的下場?”
“公子,屬下久經(jīng)沙場,受傷是最家常便飯的事兒,多少次死里逃生,屬下知道死是個什么滋味兒,所以更知道活著是多么可貴,所以不瞞公子,屬下的確畏死,”孫益輝一派不卑不亢,話說開了,他就越發(fā)沒有起初的緊張了,“但屬下最怕的是,誤入歧途、稀里糊涂做了他人的爪牙,死得不明不白,甚至……是死有余辜?!?br>
說到這里,孫益輝頓了頓,然后又輕聲補了一句:“就想陳征和莫二奇那樣?!?br>
孫益輝所言不錯,陳征和莫二奇死得的確不明不白,更談不上光彩,所以他們殞命的消息直接被楚義興下令封鎖了,除了派人將尸體草草處理,這世間已然再無他們存在的痕跡。
孫益輝不想這么死,他天生是馳騁沙場的戰(zhàn)將,他為沙場而生,也注定為沙場而亡,對他來說戰(zhàn)死沙場,是戰(zhàn)將最高的榮譽,也是最好的歸宿,他才不想作為楚義興的爪牙心腹、窩窩囊囊地死,甚至死后還要背負(fù)惡名。
楚天敘的轉(zhuǎn)過身子,低著頭看著跪得筆直的孫益輝,目光很沉,也很專注,似乎是想從孫益輝的臉上分辨出他說的話,有幾分真幾分假。
“公子,屬下今天來找你,不僅僅是為了屬下自己,也是為了屬下手下的一千號兄弟,”孫益輝又道,仰著頭不躲不閃地對上了楚天敘的眼,每一個字都說得甚是鄭重,“我手底下的兵不多,可卻都是屬下一個一個手把手教出來的,他們對恰克圖軍將軍府都是赤膽忠心,一如曾經(jīng)的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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