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龐九忍不住小聲詢問:“大哥,大嫂到底是怎么了?她這是……是病了吧?可找郎中瞧過了嗎?”
趙一朗放下帕子,嘆了口氣,跟龐九道:“自從出事兒的那天清晨,她受了驚暈死過去,再醒來的時候,人就變了模樣,一言不發(fā),人還呆呆的,我瞧著不對勁兒,便就讓小陳去大佛寺,請了孔郎中來?!?br>
“什么?大佛寺的孔澄和、孔郎中?”龐九一臉驚詫,“大哥,你是怎么請來的孔郎中,我聽聞那個孔郎中脾氣怪得很,輕易是不出大佛寺的,更何況大佛寺和烏蘭農(nóng)場不近,這天寒地凍的,那孔澄和竟愿意去烏蘭農(nóng)場?”
龐九在恰克圖待得時間不短,自然也聽說過孔澄和的名號。
“小楚將軍走的時候,留了腰牌給我,說他和孔郎中是忘年交,如果必要,可以拿他的腰牌去請孔郎中,”趙一朗解釋道,頓了頓,又感慨道,“小楚將軍可真真是正直不阿,非但不與楚義興同流合污,還救下了我們,又力盡可能地幫助我們,要是沒有小楚將軍的話,我們……怕是都要不明不白地死在烏蘭農(nóng)場了?!?br>
龐九已經(jīng)知道了烏蘭農(nóng)場事發(fā)的前因后果,心中對楚天敘自是感激不已,這時候又知道了楚天敘對唐婉的恩情,心里自是對楚天敘感激不已,想著日后必然要找機會報答楚天敘,可是轉(zhuǎn)念一想,她如今和賈明在一起,那么就已然站在了楚天敘的對立面,以后即便是想報恩,怕是……也沒機會了吧?
倒是說不準會有戰(zhàn)場相見的那一天。
想到這里,龐九心頭就是一沉,她想著對自己不耐煩卻又沒辦法楚天敘,想著對自己視如己出的鄧氏,一時間,心頭煩亂憋悶不已,當下提起酒壇,倒了一大碗酒,然后就“咕嘟嘟”地扯脖兒喝了下去。
冰涼的酒液沿著喉管滑下,可是龐九卻猛然感覺自己從頭到腳都要燒著了似的,原本白皙的一張臉,這時候一下子就變得通紅了起來,龐九原本就不是個能喝的,這時候又喝得很急,一時之間,只覺得酒意直沖大腦,她使勁兒拍了拍腦門兒,讓自己不要醉倒,一邊又給趙一朗倒了碗酒遞了過去。
“大哥,孔郎中是怎么說的?大嫂到底是個什么情況?”龐九問道。
“孔郎中瞧了之后,說她是受驚過度、以至失語,還說心病還須心藥醫(yī),先讓婉兒好好調(diào)養(yǎng),”趙一朗一仰脖兒把就喝了個涓滴不剩,放在了桌上,然后嘆了口氣,又道,“可是婉兒的情況卻越來越糟,從前只是失語,后來人就開始木訥了,到現(xiàn)在是對誰都沒有反應了,唉!我瞧著心里真真不是個滋味兒?!?br>
“大嫂也不是對誰都沒有反應,我瞧著大嫂對你就有反應,剛才你讓她喝水她就喝水,你讓她睡覺她就睡覺,這就說明,大嫂她最信任你了,也最愿意和你待在一起了,所以只要有大哥你陪著,大嫂的病遲早能好起來,”龐九道,一邊又給趙一朗倒酒,一邊又道,“所以大哥你就是孔郎中口中的那一味心藥,你可不能先一步倒下了,你要是倒下了,大嫂怕是這輩子都好不了了?!?br>
趙一朗苦笑著道:“明明是我害得她成了如今模樣,可是她卻偏偏只粘著我賴著我,怎么……怎么就那么傻呢?怎么會有這么傻的女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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