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一朗蹙了蹙眉,然后回想道:“當時我并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只當他是真的是個野匪,再說他那樣魁梧彪悍的身架子,又滿臉絡(luò)腮胡子的兇惡模樣,怕不論是誰瞧見了,也都會在心里尋思,這人九成九是個悍匪?!?br>
聽到這里,楚天敘有些明白了,點頭道:“這就是了,京師傳出的消息,是定安王府小世子和康樂公主成親,除此之外并無其他的奇聞怪事,這就說明,這個和康樂公主成親的人,應(yīng)該就是大家印象中的那位病弱可憐的小世子,并非是真正的世子本人,要不然,真假世子的驚天奇聞早就已經(jīng)鬧得沸沸揚揚了,那樣的話這樁婚事自然是不成的,才不會像現(xiàn)在這般風(fēng)平浪靜?!?br>
“原來是那個病秧子替身迎娶的康樂公主,并非咱們殿下啊,幸好!幸好!”趙一朗也明白了,震驚不已,一邊又看向了正在慢條斯理喝茶龐九,一臉贊許道,“我聽到這消息的時候,急得都不成樣兒了,趕著就回來了,不想九兒你倒是沉得住氣,還能分析辨別里頭的真?zhèn)?,人人都道是旁觀者清,難得你這個局內(nèi)人倒臨陣不亂,反倒我這個局外者先亂了套了。”
“對他,我還是有這個自信的,”龐九一派云淡風(fēng)輕,她抿了口茶,然后又看向了趙一朗,“大哥,還有京師別的消息嗎?”
趙一朗點點頭道:“還真有,就在康樂公主下嫁定安王府小世子的當天,定安王夫婦便就雙雙暴斃,一日之間,這喜事可就變成喪事了?!?br>
“竟有這樣的事兒?”楚天敘甚是詫異,蹙著眉搖頭道,“那這樁婚事可就太過詭異了,通常公主下嫁,那可是了不得的大事兒,從指婚到成親,中間少說也得隔上一年,緣何這一次穆景元卻這么著急忙慌地要讓康樂公主下嫁呢?而且康樂公主還是帝后唯一嫡出公主,身份何其尊貴,這樣草草下嫁,對象還是定安王府的病秧子小世子,更是在成親當天,定安王夫婦便就雙雙暴斃,這樁婚事怎么看都透著詭異?!?br>
“誰說不是呢?我乍一聽到信兒的時候,還以為是謠傳呢,我還特意打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趙一朗也忙不迭點頭道,一邊又道,“原來,自年后,那定安王夫婦忽然急癥,病情危重,兩人就臥床不起了,萬歲爺為了給定安王夫婦沖喜,這才匆匆將康樂公主指給了定安王府小世子,可是哪成想啊,那康樂公主竟是個克公婆的,這才一嫁過去,那老兩口便就雙雙斃命了,嘖嘖嘖,想來穆景元的臉色怕是難看極了?!?br>
楚天敘聽了趙一朗這么說,登時忍不住嗤笑道:“可見義軍是真有本事啊,鬧得穆氏皇朝這般不得安寧,以至于穆景元竟然不惜犧牲自己的閨女,也要拉攏漢人、以平息義軍之亂,嘖嘖嘖,只是如今那康樂公主竟背上了克公婆的惡名,穆景元的這一番良苦用心怕是白費了,若是那定安王府小世子再有個好歹,漫說是平息義軍了,只能激勵得義軍愈演愈烈了?!?br>
“年后定安王夫婦便就忽染急癥?”龐九倒是沒和楚天敘朝一路想,她一邊算著時間點兒,一邊緩聲道,“那應(yīng)該就是賈明到達京師之后的事兒了,定安王夫婦應(yīng)該是在見過賈明之后,這才忽染急癥、再就是抱病不起的,這樣的話,那就只有一種可能了?!?br>
楚天敘和趙一朗聽了龐九這么說,頓時都覺得有道理,可是卻又想不明白,緣何定安王夫婦會在見過自己兒子之后,忽然抱病不起,當下兩人紛紛看向了龐九,等著她繼續(xù)往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