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珩顯得很安靜。
“而且,”湯郁寧不知道自己這張嘴是怎么回事,到了這個時候,還說不出一句好話,“而且,你覺得你能替我簽下這個名嗎?你是我的什么人,我們之間沒有任何協(xié)議,只有你愿意當我保鏢的協(xié)議,你不是我的意定監(jiān)護人,也不是我的親人,你沒有資格簽下?!?br>
“但是……”紀珩的聲音很輕,“如果你有什么事情,你的爺爺會替你簽。”
紀珩道:“我都想好了,你要是真的出事了,你爺爺一定會拿走我的心臟,只要我愿意,他也一定會愿意的。”
“不過……”紀珩垂下眼來,“你說得沒錯。我不是你的什么人,就算是男朋友,也沒有什么可以保障的,我要是能夠替你在手術(shù)單上簽字就好了?!?br>
他抬起眼來,“這樣好像顯得,我會在你生命里的份量更重一些?!?br>
湯郁寧沒有再說話了。
他的臉色蒼白得要命。
不知道過了多久,湯郁寧往前走了一步,把紀珩緊緊地抱進懷里。
他的力氣很大,帶著一種幾乎要把人揉進骨血里的力度。
湯郁寧的聲音帶著輕顫,“不可能的。”
紀珩一怔。
他被湯郁寧抱著,下頷輕輕抵在湯郁寧的肩窩,耳邊聽見湯郁寧沙啞的聲音道,“如果你真的打算在我昏迷的時候,做出這樣的決定,那我一定保持清醒到最后一刻,到死亡前的最后一刻?!?br>
紀珩輕輕眨了眨眼,眼淚流淌下來。
“我是不會讓你把心臟給我的,”湯郁寧的聲音還是那樣淡,像是只是在說一件風(fēng)輕云淡的事情,“我要你活著,活到八十歲、九十歲,你要是在我走了以后,敢偷偷過來找我,我會讓你知道我的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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