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逾之的手似乎有些猶豫。他大概還沒有完全從剛剛一系列的真相之中抽離出來,但是在短暫的停滯之后,他還是將自己的雙手習(xí)慣性地插/入了蔣磬的發(fā)絲之間,回?fù)碜×耸Y磬。
“差點……差一點……”蔣磬喃喃道:“就差一點,我就真的讓周忱傷害到你了……”
沈逾之眨了眨眼睛:“他并不是想要我的命,他想要的是十年前的我?!?br>
“……我指的不是這個?!笔Y磬全然不顧外衣上的灰塵,將自己的面頰深深埋進(jìn)了沈逾之的頸窩內(nèi):“他想要你也變成和他一樣的人……只要你在這個過程中殺掉或者傷害了任何人……也包括他周忱在內(nèi)——”
“到時候你一定會承受巨大的心理壓力——我不敢想……”
蔣磬的呼吸打在了沈逾之的頸邊,這讓他感覺有些十分親密的癢意。不過他沒有制止蔣磬的行為,反而伸手拍了拍蔣磬的后腦勺。
他的頭發(fā)仍舊同以往般柔順非常,摸上去的手感更像是在摸某種大型犬的腦袋。沈逾之側(cè)臉吻了吻蔣磬露在外面的耳尖,反而是他這個被綁架了多日的人先輕聲安慰道:
“我這不是沒事嗎?他們也沒有為難我?!?br>
“而你知道了的我的過去……過去對我來講真的沒有什么過于沉重的意義??赡苓@還是因禍得福了吧……我在缺少起碼的感情波動同時,也比旁人更放得下很多事情。”
“你沒有。”哪知聽了沈逾之這話,蔣磬卻悶悶地反駁道:“你沒有情感缺陷,你很正常?!?br>
沈逾之一愣,他并沒有想到蔣磬會在這一點上與他進(jìn)行寬慰。
“你對這個世界,對其他人都有著非比尋常的同理心?!?br>
“你不會輕易忘記任何一個人……就像是在爆炸案中犧牲的那幾名消防員一樣。”
蔣磬按著沈逾之的肩膀,慢慢與他分開了一段距離,雙眼定定看向他,眼底閃爍出了幾分就連沈逾之也想要下意識躲避的鋒芒——
“我看到了,你以義診的名義為他們的家人做了許多次的心理治療,還匿名為他們捐了一大筆錢?!?br>
“……沈逾之,不要被他們欺騙了,也不要被你自己欺騙了?!?br>
蔣磬這一席話說得真誠,目光也從未從沈逾之的雙眸中移開。以往從來都是沈逾之同別人講這些虛無縹緲的大道理,但此時此刻的蔣磬卻講得篤定,帶了幾分讓人不自覺信服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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