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清晨的天空蒙著淡灰,像一層沉重的棉被壓在城市上空.沐予拎著小小的行李袋站在車站月臺(tái),神情恍惚地望著緩緩進(jìn)站的公車,耳邊是持續(xù)作響的低頻引擎聲,彷佛腦中的嗡鳴從昨天開始就沒停過。
坐上回家的車,她靠在窗邊閉上眼,心卻怎樣都無法靜下來,周末的路程不到一個(gè)小時(shí),但每次都覺得像是進(jìn)行一場(chǎng)無盡的審判。
車窗外是越來越熟悉的街道,也是越來越b近的壓迫。
才剛踏進(jìn)門,熟悉的氣味就像從記憶深處竄出,消毒水、油煙味、cHa0Sh味,這些味道如脫閘猛獸爭(zhēng)先恐後地竄入鼻尖,侵蝕全身感官。
客廳里,父親正在看新聞,連頭也沒抬,只淡淡地撂下一句話,「先去看你NN?!?br>
她輕應(yīng)一聲,換好拖鞋後走進(jìn)NN的房間,門還沒敲,里頭的電視聲就像炸彈一樣轟然傳出來,音量開得過大,主持人吼叫的語氣混著雜訊刺耳無b,推開門,一GU混合著藥膏味、霉味與消毒水的空氣迎面撲來。
「NN,我回來了?!顾p聲開口。
NN正坐在床邊,眼神渙散地看著電視,聽見聲音後,轉(zhuǎn)過頭的雙眼寫滿防備與不信任,像看見入侵者。
「你是誰?」NN皺起眉,聲音顫抖卻尖利,「來偷東西的?是不是又想偷我藥?滾出去!」
「不是,NN,我是沐予。」她蹲下身,輕輕握住NN的手,「我來看看你,你最近還好嗎?」
「你少裝好人!上次你來完,我的錢就少了五百塊!是不是你偷的?還有我那條玉鐲子,是不是你拿去賣了?」NN猛地甩開她的手,指甲刮過她的手背,火辣辣的一條紅痕浮現(xiàn)。
她默默cH0U出紙巾,擦掉NN流出來的口水,望著床邊被掀亂的毯子、滿地凌亂的紙巾與空藥盒,學(xué)著面無表情的醫(yī)生宣告病情:「JiNg神退化型妄想癥患者?!?br>
「你走開啦,我不認(rèn)識(shí)你,滾出去!」NN嘶喊著,手指顫抖,像要揮打她。
沒有還嘴也沒有躲,她只是默默將NN滑落的毯子重新蓋好,再把電視音量調(diào)小,「待會(huì)我們就要吃飯了,NN先休息一下?!?br>
「不要碰我!」NN瞪著她,一邊喃喃念著:「壞孫nV、壞nV人、壞心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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