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覺得悶,府中藏書樓你可自行前往?!壁w靖在他對面的椅子上坐下,很自然地拿起他放下的那本書翻了翻,“喜歡看書?”
“幼時……讀過一些?!痹瞥汉?。何止是一些,他曾是父王最寄予厚望的嫡子,太傅夸他天資聰穎,博覽群書。只是那些歲月,早已被塵封湮滅。
趙靖沒有追問,轉(zhuǎn)而道:“太醫(yī)說你需要循序漸進地活動,不宜久坐。園中梅花開了,可愿隨我去走走?”
云澈有些意外,看著趙靖平靜無波的臉,遲疑片刻,點了點頭:“好。”
兩人一前一后走出聽竹軒。趙靖步伐不快,有意遷就云澈的速度。一路上,遇到的仆從紛紛避讓行禮,看向云澈的目光充滿了好奇與探究。
王府花園景致極佳,寒梅怒放,暗香浮動。兩人沉默地走了一段,氣氛并不尷尬,反而有種奇怪的平和。
“王爺……”云澈忽然開口,聲音很輕,“那日……多謝您?!?br>
趙靖知道他不止指花園散步這一次?!芭e手之勞。”
“對于王爺是舉手之勞,對于云澈,卻是救命之恩?!痹瞥和O履_步,望著不遠處一株紅梅,語氣認真,“王爺大恩,云澈沒齒難忘。只是……云澈身份卑賤,實不敢長久叨擾王府。待身T稍好,便自行離去,絕不會連累王爺清譽?!?br>
他說得懇切,也確實是心中所想。寄人籬下,尤其是寄于這位心思難測的王爺籬下,絕非長久之計。
趙靖轉(zhuǎn)頭看他,目光深邃:“離去?你去何處?醉仙樓的人,或那劉將軍,恐怕仍在尋你?!?br>
云澈臉sE白了白,抿緊嘴唇。他無處可去,天下之大,并無他容身之處。這個認知,殘酷而清晰。
“你的賣身契,本王已派人處理?!壁w靖淡淡道,“從今日起,你是自由身。王府……你可以暫時住下,把身T養(yǎng)好。無人敢妄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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