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倫納德別開視線，忍了又忍，忍不住說道，“你要不要先穿件衣服？”
——在這間曬不到太陽的昏暗臥室里，尤萊亞白得像個反光板！
——弧度也像！
“好的?！庇热R亞點頭。
他轉(zhuǎn)過身，走到墻角的柜子前，打開，里面堆放著十幾件一模一樣的兜帽黑袍。他抽出一件套在自己分不出正反面的身體上，遮住了敷衍的非人軀體，然后走回來，在原位站好，繼續(xù)看著倫納德。
“你怎么不穿——”倫納德捂住額頭，挫敗地嘆了一聲，“——算了，你連……都沒有，穿不穿也無所謂了……”
他放棄了跟一個連人都不是的神話生物計較內(nèi)褲的問題，從床上跳下來，抖落渾身的木屑——在看過尤萊亞的「本體」之后，他終于明白這只蘑菇為什么會往床上鋪這些了——他的目光不經(jīng)意地掃過床頭柜上擺著的倒空玻璃罐，突然一僵。
夢境中，「小尤萊亞」撕下自己的身體喂食「小倫納德」的場景歷歷在目。他壓下惡寒，假裝漫不經(jīng)心地問道：“你給我喝了什么？”
“我做的毒藥。”尤萊亞有問必答。
倫納德：“什么藥？！”
尤萊亞看了他一會兒，才飄忽地答道：“觸碰我會讓你保持安靜，安靜是一場好夢，你會永遠留下來。毒藥可以讓你變得吵鬧，你就會醒來?！?br>
倫納德按正常人的思維解讀了一下他顛倒的話——也就是說尤萊亞本體分泌的那種甜香味兒的「□□」是有毒的，會讓人做夢，并……等等，永遠留下來根本就是死了的意思吧？！而他喂給自己的「毒藥」會……嗯，總之就是讓人不會在夢中死去？
他還是很費解。
——為什么「吵鬧」就不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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