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箋在高臺眾人手中依次傳遞,能做詩會主評,自然是江南地界德高望重的大儒或者年事已高從朝堂退下來的官員,就算詩詞筆力不高,但監(jiān)賞的功夫是怎麼也不會差的。
往日詩會,就算出了上佳的詩詞,高臺上的氣氛也顯得輕松,眾人笑談一番,便請某位士子到高臺上勉勵兩句,而當(dāng)這張薄薄的紙箋掠過眼前,眾人便出奇地一致沉默下來。
這里是詩會的中心,一舉一動都被所有人看在眼里,古怪的氣氛便像是瘟疫一般蔓延開去。
連舞臺上表演的青樓nV子們,也不由對這邊的動靜產(chǎn)生好奇,放慢了撫琴的手往這邊看來。
至於被x1引過來的士子,就更多了。
“陳公他們...難道是出了佳作?”
“何等佳作才能讓十幾位主評都拿捏不定?我剛才聽見些動靜,多半是那姓楊的寫些狗P不通的東西,主評們又顧忌他爹臉面,不好明說。”
“也是...”
自然也有心急的士子已經(jīng)高聲發(fā)問:“陳翁,可是詩作有什麼問題?豈可獨(dú)自賞析,不如念出來讓眾人評點(diǎn)一番?”
老者手指在桌面輕彈,見臺上眾人也已看過紙箋,便笑道:“嗯...是得念上一念,抬頭五字,浣溪沙,端午,下接,輕汗微微透碧紈,明朝端午浴芳蘭。流香漲膩滿晴川?!?br>
念到這里,他停了停,卻沒有繼續(xù)念下去,環(huán)視一圈,臺下的議論交談聲果然淡了下去,剛才還朝著楊岢方向投去揶揄目光的士子們,只是一個個眉頭緊蹙,重品著這寥寥幾句。
過了半晌,才有人開口:“浣溪沙...唐教坊司曲詞牌?”
“該是,”又有人接,“以唐人韓偓其詞《浣溪沙·宿醉離愁慢髻鬟》為正T,雙調(diào)四十二字,上片三句三平韻,下片三句兩平韻...應(yīng)該還有三句?!?br>
老者欣賞地看了那士子一眼,贊了一聲博學(xué)。
大魏文壇,此時(shí)仍以詩賦為主,詞令雖然自唐時(shí)便已開山,此時(shí)也已經(jīng)登堂入室,但還一直未見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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