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州城。
本地富商準備好的暫住宅子中,吳哲就著桌邊冒著熱氣的香茗翻過一頁古書,想象著那位前禮部尚書平日里這番作態(tài)到底在想些什麼。
但很快他就有些不耐地皺起眉頭,將古書扔到一旁,又喚過下人把香茗倒掉,靠在座椅上沉默不語。
從第一次去楊溥府上試圖拉關(guān)系算起,已經(jīng)快一個月了,這一個月來他又湊上去過幾次,但最後都被楊溥拒之門外。
官場上很少有這種一點面子都不給的做事風(fēng)格,按道理來說,你來我往,虛情假意,就算大家談不攏,也不應(yīng)該這樣落別人的臉面。
除非楊溥是真的一點都不在意這樣有什麼後果,一點也不在乎他什麼身份,身後有什麼人,以後有什麼樣的前途。
一想到這里,難免內(nèi)心就會浮起些怨恨和煩躁,但他也知道,如果他搭不上楊溥這條線,在戶部的仕途,很可能已經(jīng)走到頭了。
大魏的官場無b現(xiàn)實,不僅要走科舉考學(xué)識,還要看出身,泥腿子得了主考青睞一步登天,在朝廷步步為營最後權(quán)傾天下的在大魏立國一百余年來不是沒有,但太過鳳毛麟角,而像他這樣既無過人才學(xué)也無背景的,m0爬滾打多少年才能在戶部熬出頭?才能看一眼三公九卿乃至內(nèi)閣里的一席之地?
他娘的憑什麼?
憑什麼名門望族出身,考個科舉就跟走過場一樣,走吏部報備後就能當庶吉士,就算外放為官也至少是七品縣令起步,而且混個一年就能重新入京?
出了事有人保,立了功有人記,七品縣令做起,幾十年下來,哪怕災(zāi)荒水旱全碰上,至少也能混個從四品大員起步,運氣再好點遇見朝廷動蕩入個閣也不是什麼難事。
但他這種出身呢?功勞總是別人領(lǐng),黑鍋總是自己背,就算不惹事,上級都要時不時找麻煩,從九品g起,能混到七品退休就算命好。
想到這里,吳哲的眼神再度堅定了下來。
內(nèi)容未完,下一頁繼續(xù)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