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柔胸中有一腔話想說,她咬了咬唇,余光瞥見躺著的皇帝,別扭地把陸奉推開,悶聲道:“咱們……出去說話?!?br>
即使皇帝神志不清地躺著,有外人在場,她總覺得怪怪地。甚至不合時宜地想:幸好皇帝看不見,要是叫他看見,此舉逃不過“紅顏禍水”四個字,還不得把她的皮給扒了?
陸奉帶她進了養(yǎng)心殿的隔間,皇帝的寢殿,即使是隔間也是寬敞的,陸奉卻上癮似的,抱著江婉柔,把頭埋在她的脖頸里,閉著眼,久久沉默。
江婉柔感受到,他在傷心。
她一時有些無措。
與他成婚這么多年,他鮮少有這種情緒,即使是當年斷腿,叫他一蹶不振,他身上有暴怒,有戾氣,有憤恨,卻從不傷悲難過。
唯一一次,是陸國公仙逝,他獨自站在靈堂前,斂下眉眼,和哭得不能自抑的二爺、三爺相比,一滴眼淚都沒掉。
江婉柔卻看到了他袖下緊攥的拳頭,微微顫抖著,默不做聲為陸國公打點后事。也只有他,實打實吃了一年的素齋守孝。
那會兒管家權已經到了她手里,二房、三房才過了半年便已經守不住,偷偷買葷腥吃。兩家都有孩子,就算大人不
吃葷,幾個孩子也遭不住,江婉柔看破不說破,畢竟連她也偷偷補貼淮翊,闔府只有陸奉,他平時頓頓無肉不歡,孝期內從未破戒。
江婉柔在那時隱約覺得,其實陸奉不是表面上那樣冷漠無情,他只是沉默寡言,藏在心里不表露罷了。
江婉柔順勢回抱著他,掌心一下一下順著他的后背,輕聲道:“累了,就歇會兒吧,妾守著你?!?br>
“不累?!?br>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頸側,江婉柔忍不住躲了一下,陸奉放開她,說道:“事發(fā)突然,我沒有去接你們,嚇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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