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連忙把腦袋垂下來,一邊摳著袖角線頭,一邊試圖從漿糊一團的大腦中,擇出一個合適的回答。
“父王,您不可以殺阿母,兒臣會、會阻止您的!”
扶蘇從她身旁冒出小腦袋,手里抓著半根燉羊腿,眼睛瞪得很圓很認真,腮幫子也鼓鼓的,看著自己的父王,語氣堅定道。
姜暖感動得快要哭了,睫毛還真的掛上了兩滴水珠。
秦王沒料到這話會被兒子聽到,他略怔片刻,繼而倏然一笑,眉宇間戾氣陡散。
半真半假的威脅,頃刻間化為了輕慢的調(diào)侃。
他朝扶蘇揚了揚眉毛,小朋友立刻慫了下來,但還是十分勇敢地鼓著腮幫子,努力與他凝視,仿佛他下一秒就會像老鷹一樣將他阿母叼走似的。
姜暖拍了拍扶蘇的手臂,沖他笑笑:“王上在開玩笑呢,莫慌,快吃吧。”
扶蘇這才松弛下來,重新啃起羊腿來,只是時不時就警覺地豎起耳朵,捕捉兩人的對話,仿若一只機敏的小兔。
“羋蓉,下命令的是太后,若是想要撤回命令,你難道不該去求她嗎?”
他視線落回到她臉上,別有深意地反問了一句,手中酒斛輕輕搖晃,酒漿折射璀璨燭光。
“可您是王上啊,除了您,妾實在不知道還能依靠誰”情急之下,她想起了昨夜他的那個質(zhì)問。
那夜他問她,為何不第一時間去尋求他的庇護,而非要在偏殿苦等一個時辰,就像是在倔強著什么似的,他生氣正是因為這一點。
如此看來,秦王似乎并沒有那么恨她做過的事,而是恨她不肯放低姿態(tài),柔軟地向他祈求憐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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