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祿面色凝重地領(lǐng)了旨,小跑著去了。
如此危急關(guān)頭,太后仍能鎮(zhèn)定自若地吃完最后一口羹,有條不紊地漱口拭手,在修長的手指上套上鋒利的黃金護指。
雍盛才發(fā)現(xiàn),太后今日不同以往,換上了莊重繁復(fù)的朝服,儼妝盛冠,叫人望之生敬。
“向執(zhí)這是要逼宮?!?br>
反觀皇后,今日卻白衣束發(fā),略施粉黛,穿著打扮稱得上素凈寡淡。
太后拍了拍她的手,眼睛卻只盯著皇帝:“意料之中的事,勿要驚慌?!?br>
“母后確實不必驚慌,無論是兒臣勝,亦或樞相勝,您總歸是清凈禮佛,安安心心做這當(dāng)朝太后?!庇菏⒌恼Z氣透出幾分譏諷。
“是啊?!碧髧@氣,“你勝,他勝,于本宮何異?本宮亦不過傀儡而已。”
“傀儡”一詞刺痛了雍盛,他眸色轉(zhuǎn)暗:“所以兒臣期望母后能體諒兒臣的難處。”
“各人有各人的難處?!碧髴z愛的目光落在謝折衣身上,透過謝折衣,她好像看見了當(dāng)年的自己,“本宮無力體諒誰,只體諒我謝家的女兒,心比天高,命如浮萍。折衣,父親與官人,如今換你來選,你選誰?”
謝折衣垂目低眉,乖巧得反常,先是像模像樣落了幾滴淚,又將內(nèi)心的掙扎與痛苦演了個入木三分,終于咬起唇,顫聲道:“世間難得兩全法的道理,兒臣懂,但兒臣實在選不出,假若非要選,兒臣寧愿自己死,死了也就清凈了,不用睜著眼看這出自家人殺自家人的鬧劇?!?br>
雍盛看著她,心里很想笑,卻笑不出。
因為他知道,謝折衣雖是演的,但這樣的事,確實在某些人身上真真切切地發(fā)生過,也正在發(fā)生,或即將發(fā)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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