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窗邊，城市的夜像一張巨大的電路板。樓下風一陣一陣，吹動路邊行道樹的葉子發(fā)出乾脆的響。她把手放在玻璃上，冰從掌心往手臂上爬。腦中的線像在黑里發(fā)光：A.H.、封存、紅封條、C-17、倒三角、Escrow17-04……每一個點都不是單獨的，它們正在對齊。
她回到桌邊，把兩張紙再確認一次，x1一口氣，關(guān)了客廳大燈。只留桌燈，光圈很小，只照她的手。她在第二張紙的最後寫了一行——
明日任務(wù)：查機房「J段」底層log；跟到C-17的真實卡主；拒簽封存。
她停住筆尖。拒簽，會引來風暴；簽了，父親留下的一切會被焚化。她沒有第二條路能走得輕松。
她合上筆記本，把手表扣緊。擺陀在殼里轉(zhuǎn)了一圈，發(fā)出一個極輕的聲音。她把這聲音收進心里，像收一枚釘子——用來把自己釘住，不要被人搬走。
床邊的燈關(guān)掉，房間陷入一種不完全的黑。她在黑里閉上眼，心跳沉穩(wěn)而快。她知道，暗手已經(jīng)伸進來了；她也知道，自己不能再只是被握住的那只手。
明天，她要反握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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