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宋司吟將改到第五版的文件輕放在姚銀鈴的辦公桌上。
姚銀鈴靠在真皮椅里，酒紅色卷發(fā)隨意搭在肩頭，她翻文件的動作快得像在掃垃圾，眉頭只蹙了兩秒，語氣里沒半分溫度：“晚上跟客戶吃飯，帶上方案，別遲到?！?br>
宋司吟喉間發(fā)緊，指尖蜷了蜷。
上次在小公司，老板借著敬酒往她身上貼的畫面還在眼前晃，酒氣混著汗味的呼吸噴在耳邊，那種黏膩的惡心感至今沒散。
可姚銀鈴是市場部總監(jiān)，她連拒絕的資格都沒有，只能低著頭應(yīng)：“知道了，姚總監(jiān)?！?br>
包廂里的水晶燈晃得人眼暈，暖氣開得太足，悶得宋司吟胸口發(fā)堵。
客戶王總一坐下就端著酒杯湊到姚銀鈴面前，笑里藏刀：“姚總監(jiān)，這杯必須喝，合作成不成，就看你給不給面子了?！?br>
姚銀鈴捏著杯沿的手頓了頓，卻沒抬眼，只側(cè)頭看向宋司吟，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宋司吟，替我喝了。”
宋司吟愣了下，剛想開口說自己也不能多喝，就迎上姚銀鈴冷冷的目光。
那眼神像冰錐，刺得她沒法反駁，只能伸手拿過酒杯，仰頭將辛辣的白酒灌進喉嚨。
喉嚨燒得發(fā)疼，胃里也跟著翻涌，可姚銀鈴連眼皮都沒抬一下，繼續(xù)跟王總聊合作，仿佛剛才替她擋酒的人根本不存在。
接下來的時間，姚銀鈴把宋司吟當(dāng)成了擋箭牌。
不管是誰敬酒，她都直接推給宋司吟，語氣理所當(dāng)然：“我這邊還有事要跟王總談，讓我助理陪您喝。”
“宋司吟，王總的助理敬你酒，你怎么不喝？不懂規(guī)矩？”
宋司吟一杯接一杯地喝，白酒的后勁越來越足，眼前開始發(fā)飄。
她能感覺到自己的臉頰燙得厲害，腳步也有些虛浮，可姚銀鈴全程沒問過一句“能不能喝”，甚至在她咳嗽時，還皺著眉嫌她打擾了談事：“忍著點，別在客戶面前丟人?！?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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