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夜幕低垂，星斗黯淡，江克柔剛躺下一會兒便覺腹痛難忍。六年前冬至那晚，彼時正處于生理期的江克柔提著手電筒在外找了一整夜河笙，那以后她便落下了重度痛經(jīng)的毛病。
江克柔打開燈在母親梳妝臺抽屜里翻出兩粒止痛藥，咕咚咕咚隨礦泉水咽下去，她將空掉的水瓶擰緊扔進(jìn)垃圾桶，兩三支使用過的驗孕棒赫然歪斜在那里。
江克柔看到母親房間垃圾桶里的驗孕棒好似被一道雷擊中，她做夢也沒有想到母親竟然會在這種情況之下再度懷孕?？蛷d里傳來鑰匙稀里嘩啦地開門聲響，魏如愿見江克柔出現(xiàn)在自己的房間著實嚇了一跳。
“你又懷孕了？”江克柔開口。
“你怎么知道？”魏如愿反問。
“你房間垃圾桶里有驗孕棒，你打算什么時候去把孩子打掉？”江克柔一臉平靜地望向母親。
“我為什么要打掉我的孩子，我要生下她，照顧她，我要重新學(xué)會做一個好媽媽！”魏如愿微笑著撫摸她尚未隆起的小腹。
“你當(dāng)年懷阿行的時候也是這樣信誓旦旦地承諾，結(jié)果呢，你生完孩子之后根本就逍遙得不見人影，我得替你在家里給兩個妹妹當(dāng)媽媽……”
“姐姐照顧妹妹天經(jīng)地義，你去問問那些孩子多的家庭，誰還不是這么一路過來？你為我分擔(dān)一點怎么了？”
“我過去這些年為你分擔(dān)的還不夠多嗎？”
“我不管你怎么勸，這個孩子我都得要，你們?nèi)齻€將來都不會管我，我年老時候總得有個依靠?！蔽喝缭高呎f邊脫掉身上的外套。
“那你就生吧，反正你生出來我也沒時間替你照顧。”江克柔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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