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香味。”程波皺著眉反問。
周圍的同事都轉(zhuǎn)過頭來看著他們，在這樣一個場景中討論香味，的確是一件需要無窮想像力才能辦到的事。
這下輪到陸遠發(fā)愣了，周圍同事的表情明白無誤地向他表明，他們沒有聞到任何能讓他們感覺奇怪的香味。
只有他一個人聞到了。
陸遠的現(xiàn)場工作結(jié)束了，他蹲在院子里休息，本來想直接走，但實在有點暈，而且沒來由的感覺到很累。
尸體拍完照之后被放進了黑色的袋子里運走，最后被抬出來的是那具女尸，連續(xù)處理了十幾具尸體，人都累了，這具女尸抬出來的時候連袋子都沒拉好，臉還露了一半在外面，圓瞪著的雙眼呈現(xiàn)著駭人的暗紫色，半張著的嘴仿佛正在呼喊。
尸體抬著經(jīng)過陸遠身邊時，在后面抬架子的人像是踩到了什么，腳下一絆，手晃了一下。放在架子上的尸體也跟著一晃。女尸在這一刻如同還魂了一般突然從嘴里噴出一口帶著強烈腥臭的深黃色液體。
陸遠聽到了身邊的異動，趕緊跳向一旁，可是已經(jīng)晚了，他幾乎在同時感覺到了臉上和頭上被噴濺上了某種粘稠物質(zhì)。
“陸警官，對不起對不起……”抬架子的人一連串地道歉，在他后面跟著的工作人員迅速地跑上來，把尸體的頭塞進袋子拉好拉鏈。
陸遠說不出話來，跟道歉的人對視了好幾秒，他咬著牙說了句：“快抬走?！比缓鬀_到院子里的水龍頭下開了水猛沖。
他想吐。
他可以忍受尸臭，可以忍受解剖腐爛的尸體，可以忍受各種死狀異常的尸體帶來的視覺沖擊，但不表示他可以忍受如此沒有心理準(zhǔn)備地接觸從尸體嘴里或者是胃里噴出來的不明液體。
操。陸遠趴在水龍頭下面，心里狠狠地罵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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