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肯定瘋了，你是心理醫(yī)生，你給我解釋，我是不是已經瘋了?！标懭活j然地倒在沙發(fā)上，閉上眼。他想哭，沒人能明白自己的感受，這種對一切都無法正確判斷，介于真實和虛幻之間的怪異感覺。
孟凡宇有點喘不上氣，陸遠強烈的情緒波動嚴重影響了他，他不得不用手蓋在自己額頭上，將自己從陸遠的混亂而痛苦的情緒里剝離出來。
“你離瘋還早著呢。”孟凡宇笑笑，你要是能瘋，早就瘋了，熬不到現(xiàn)在。
“我該怎么辦？”陸遠閉著眼，很無奈地嘆了口氣，“你知道我現(xiàn)在什么感覺嗎，沒人能體會，我身上到底發(fā)生過什么，我家里到底發(fā)生過什么，白紙黑字寫著，可怎么看都不真實，什么都一團糟，層出不窮的怪事，我都懷疑我是不是一直在做夢，到現(xiàn)在還沒醒……你要是我朋友，麻煩你現(xiàn)在過來掐我一下，讓我醒了吧，我去上班……”
“疼么？”孟凡宇走到陸遠身邊，伸手在他腿上捏了一把。
“啊，”陸遠一下坐了起來，捂著腿，“你真掐啊，疼??！”
“去床上睡會?！?br>
“動不了。”
孟凡宇從臥里拿了條毯子，扔到陸遠身上。陸遠大約是真的累了，在沙發(fā)上很快就睡著了，看上去睡得很沉。
都累了吧，有些事，還是不要記得的好。有些事，不是你不甘心，就能重新來過的。
“去找找，陸遠的那些回憶，肯定在什么地方，”孟凡宇走進臥室，把門關上，冷冷地說了一句，“他本來不該陸遠的身體里?！?br>
門后的陰影里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響，一股涼意貼著他的后背透了過來。
“我是不是該說‘是，主人’……”沙啞的聲音怪笑著，言語間的恨意一覽無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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