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扭頭,就瞧見墨觀至那張俊美的臉蛋,咳嗽幾聲,心虛地打了一個補丁。
“我的意思是美女!在性別女的里頭挑一個,我的臉蛋完美無缺好吧!”
他擺弄雙臂,全方位地釋放自己的魅力。
阿波被辣得直瞇眼睛,忍不住小聲吐槽道:“你的手往哪兒比劃呢?放下來,別盡往自己沒有的部位上比劃!”
張玄沄卻越說越自信,已經(jīng)能夠神態(tài)自若地沖著站在暗處宛如鬼魅的村長女兒朗聲道:“你別說了,那什么轎子在哪兒???直接讓我上去就行了。我和你講,我雖然手工活干得不太好,但是其他方面是一點毛病也沒有。需要我先給你才藝展示一番嗎?”
在他進(jìn)行“才藝展示”之時,墨觀至的腦海中也在飛速運轉(zhuǎn)。
《女戒》作者一般認(rèn)為是班固,世人皆稱曹大家gu,冠夫姓。班固一生為亡夫守節(jié),晚年留下《女戒》一書,言明“婦者,服也,以禮屈服也”,——“屈服”一詞,道盡女性對男性的從屬性,——由此訓(xùn)誡本家的適婚女性晚輩要遵守出嫁從夫的禮節(jié),不可墮了班家臉面。
班昭是文學(xué)名門之后,作為我國史上第一位女歷史學(xué)家,擁有極高的地位。她去世后,當(dāng)朝皇太后親自素服舉哀,為她行國葬之禮。她被列為古代四大才女當(dāng)之無愧。
能夠站在如此高度的女性,以才華傲視群男的女性,卻終究留下一本被人詬病的女性訓(xùn)誡書。在她所處的時代和境遇下,她做出此舉或許是有緣由的,只可惜她的文字終究成為父權(quán)手中的一把刀,刀下沾染亡魂無數(shù)。
一句女子無才便是德,雖不是班固的原話,卻也化用了她的“婦德不必才明絕異”,由此貽害千年。婦德的本質(zhì)便是將歷來失節(jié)者的“過錯”都?xì)w結(jié)于女性的“明理”和“學(xué)識”,認(rèn)為唯有愚鈍近似文盲的女人方能持家守節(jié),侍奉丈夫公婆;由此哪怕允許女性學(xué)習(xí),也是為了她們能更好地實現(xiàn)這個目標(biāo)??膳碌氖?,時至今日,依舊有女性潛移默化地受到這種思想的荼毒和迫害。
雖然感慨,墨觀至此時卻懷疑芙蓉村祭所說的三從四德本就是望文生義的版本,多半只是以此為由頭故意設(shè)置某種所謂的祭品門檻。畢竟之前村長女兒提出的許多禁忌和村祭儀式看起來都沒有特定的規(guī)律或是模式,也看不出有任何特殊目的,幾乎都是在套用現(xiàn)存的殯葬習(xí)俗。
所以,更有可能的情況是,這場明面上的奠禮是在用所謂的村祭來掩蓋埋得更深的真實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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