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扶著齊雁聲，目光銳利地掃過她全身。太瘦了，像一株剛剛抽條、還未曾被歲月滋養(yǎng)過的青竹，平坦的胸部在濕襯衫下幾乎看不出任何弧度，整個人散發(fā)出一種脆弱又倔強(qiáng)的青澀感。
齊雁聲抬起頭，水珠從她睫毛上滾落，像是哭了，但霍一知道那只是雨水。
她的眼神混亂極了，聲音也是啞的，帶著變聲期剛過般的細(xì)微嘶啞，卻又奇異地混合著屬于Joyce的那份鎮(zhèn)定內(nèi)核，雖然此刻這內(nèi)核正在碎裂。
“我唔知發(fā)生乜事...霍一...我...排練，然后，返屋企...再然后...”她語無倫次，低頭看著自己明顯小了好幾號、指節(jié)分明卻不再有常年練功留下的厚繭的手，“瞓醒..就變成咗咁...鏡里邊...系...系我以前嘅樣...”
霍一的心臟在胸腔里沉重地跳動著。荒謬，超現(xiàn)實，這一切都超出了她的認(rèn)知范疇。但眼前的人確實是齊雁聲，那雙眼睛里的驚惶和試圖維持的冷靜，那種即使縮水了也依舊存在的、獨屬于她的氣場，做不得假。
“唔好講，我知了?！被粢淮驍嗨?，聲音不容置疑。她拉著冰涼的手腕，將人帶進(jìn)客廳，“去衛(wèi)生間，即刻。你想登上廳日全港頭條咩?‘粵劇名伶齊雁聲疑似私生女驚現(xiàn)編劇霍一香閨’?”
她的語氣帶著慣有的、處理麻煩時的冷硬，但動作卻并不粗暴，甚至帶著一種奇異的謹(jǐn)慎，仿佛怕碰碎了這件突然回歸的“珍貴古董”。
齊雁聲被動地被拉著走，赤著的腳踩在冰涼的地板上，留下濕漉漉的腳印。她似乎想說什么，但最終只是抿緊了蒼白的嘴唇，點了點頭。
霍一將她推進(jìn)主臥的浴室，從衣柜里拿出一套自己最小的家居服一一一套灰色的絲質(zhì)短袖衫和長褲，對于此刻的齊雁聲來說，依然顯得寬大。
“洗干凈，穿呢套。我喺外邊守住你?！?br>
浴室門關(guān)上，里面很快傳來淅瀝的水聲?；粢徽驹陂T外，背靠著冰冷的墻壁，緩緩?fù)鲁鲆豢跉狻?br>
空氣里似乎還殘留著少女身上帶來的、雨水的清新和一種...陌生的，屬于極度年輕身體的干凈氣息。她閉上眼，腦海里卻是剛才扶住她時，指尖殘留的觸感一一那纖細(xì)的、仿佛一折就斷的腕骨，那單薄襯衫下，平坦胸脯的隱約輪廓。
一種極其復(fù)雜、極其黑暗的情緒，在她心底悄然滋生，混合著驚愕、荒謬，以及一種..被這突如其來的詭異變故所點燃的、灼熱的占有欲和破壞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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