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理智告訴她,這或許是明智的。她們的關(guān)系本就建立在危險的邊緣,摻雜著肉體、創(chuàng)作、權(quán)力以及某種難以言明的心理博弈。保持距離,降低頻率,是對她羽毛的保護,或許也是對霍一自身那種近乎毀滅的激情的一種控制。
但她的情感,那剛剛被充分滿足、仍沉浸在慵懶余韻中的身體,卻對這看似冷靜的提議產(chǎn)生了一絲細微的抵觸。那是一種隱秘的失落,仿佛盛宴剛過,就被告知下一餐不知何時。她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已經(jīng)在潛意識里期待下一次的“劇本討論”了。這個認知讓她感到驚慌。
然而,長久以來修煉出的圓融與自我保護機制立刻啟動。她不能表現(xiàn)出急切,不能顯得被對方牽動了情緒。于是,她微微側(cè)過頭,避開霍一過于灼人的視線,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甚至帶上一絲年長者的淡然與寬容。
“當然…”她輕聲說,嘴角甚至勉強牽起一個極淡的、近乎虛弱的微笑,“大家都忙…喺應該睇時間。”她試圖將剛剛發(fā)生的一切拉回一個看似可控的、成年人之間心照不宣的范疇。
霍一靜靜地看著她,沒有錯過她眼底那一閃而過的復雜情緒,也沒有錯過她語氣里那細微的、試圖重新建立距離的努力。她沒有戳破,只是極淺地勾了一下唇角,那笑容里帶著一種洞悉一切的、近乎殘忍的溫柔。
“嗯?!被粢坏偷蛻艘宦?,不再多言。她重新躺下來,將齊雁聲重新攬入懷中,手掌溫和地貼在她汗意干燥、微微發(fā)涼的后腰上。
兩人再次陷入沉默。身體緊密相貼,皮膚摩擦間帶來溫存的觸感,但空氣中漂浮的那句話,卻像一道無形的線,將方才極致的親密稍稍推開了一些距離,留下可供思考與回旋的空間。
齊雁聲靠在霍一懷里,閉上眼,心緒暗涌。
霍一這句話,與其說是一個提議,不如說是一個試探,它清晰地表明:這段關(guān)系的主導權(quán),已經(jīng)移交到她手中。而齊雁聲,這個年長二十多歲、本該是穩(wěn)坐釣魚臺的前輩,卻早已在不知不覺中淪為了被欲望牽引、被動等待召喚的那一個。
羞恥感再次緩慢地爬升。但這一次,其中摻雜了更多別的東西。一種屈從后的異樣快感,一種被年輕猛獸標記的戰(zhàn)栗感,甚至還有一絲……對于下一次“不太頻繁”的見面時,那注定無法壓抑的……期待。
齊雁聲知道自己此刻的沉默,近乎一種默許。默許了這種不平等的權(quán)力關(guān)系,默許了這種危險游戲的繼續(xù)。她的職業(yè)道德,她的公眾形象,她精心維持了半生的體面,都在這個夜晚節(jié)節(jié)潰退。
而最讓她感到心驚的是,在那潰退的廢墟之上,生長出的并非全是懊悔與恐懼。
【本章閱讀完畢,更多請搜索666文學;http://m.hzkaidi.com 閱讀更多精彩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