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啲嘢想同你傾，方唔方便？”霍一的聲音比平時更顯冷靜。
“當然，入嚟坐?！盝oyce側身讓她進來，態(tài)度自然得仿佛霍一只是一個普通的工作伙伴清晨到訪。
客廳里彌漫著淡淡的茶香和舊書的味道，一如既往的寧靜雅致。
霍一沒有坐下，她站在客廳中央，看著Joyce去給她倒水的身影，直接開口，語氣平靜無波，像在陳述一份工作報告，最后下了結論：“...我同你保證，嗰條片段，絕對唔會流出去?！?br>
她語速平穩(wěn)，盡可能省略掉所有可能引人遐想的細節(jié)，只陳述結果。說完，她頓了頓，目光落在Joyce瞬間有些僵硬的背影上，補充道，語氣里刻意帶上了一點疏離和尊重：“件事喺因我而起，我很抱歉，如果你覺得……以后我哋唔應該再私下見面，我完全理解，而且冇任何異議?！?br>
霍一已經(jīng)做好了準備，準備看到Joyce的驚怒、后怕，甚至是譴責。畢竟，她是那樣一個愛惜羽毛、幾乎將完美公眾形象刻進骨子里的藝術家。這樣的桃色緋聞，尤其是涉及同性且如此私密的視頻，一旦曝光，對她將是毀滅性的打擊。
Joyce端著水杯轉過身，臉上的血色褪去了一些，那雙總是蘊藏著豐富情緒的眼睛里，清晰地閃過霍一預想中的驚駭與后怕。握著杯壁的手指微微收緊，指節(jié)有些發(fā)白?？諝饽塘藥酌搿?br>
然而，緊接著，霍一敏銳地捕捉到，在那片驚濤駭浪之下，竟然還涌動著別的東西。一絲……自嘲？仿佛在說“我這樣謹慎一世，竟也有今日”。甚至，還有一絲極其微弱、幾乎難以察覺的……興奮？那種深埋于得體表象之下，被極端危險和禁忌所意外點燃的、幽暗的火苗。
這反應讓霍一微微一怔。
齊雁聲，或者說Joyce，沒有立刻接話。她低頭看著手中的水杯，水面因為細微的顫抖而漾開波紋。她沉默了片刻，再抬起頭時，臉上的驚懼已經(jīng)褪去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復雜的、近乎探究的神情。她沒有回答霍一關于“不再見面”的提議，反而輕輕反問，聲音比平時低沉沙啞了些：“點解你會覺得……我唔想再私下見面？”
這個問題完全出乎霍一的意料。她設想了多種反應，唯獨沒有這一種。她一時語塞，只能看著對方。
Joyce沒有等她回答，向前走了兩步，將水杯放在茶幾上，發(fā)出輕微的磕碰聲。她的目光迎上霍一的，里面沒有了往常那種八面玲瓏的圓滑，反而透著一股直白的、幾乎稱得上大膽的好奇。她接著問出了第二個讓霍一差點懷疑自己聽力的問題：
“嗰片段……唔好話比我知你冇備份喎？”她頓了頓，語氣甚至帶上了一點奇異的、玩味的笑意，“不妨搵個時間，一齊睇下啊?！?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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