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盛逾想要說什么，是要說些場面話附和自己，還是要將自己不愿娶她的心思說個明白，桑渡現(xiàn)在，都是不會等他說完的。
在身子歪倒的瞬間，桑渡松開了手，她抬眸朝著盛逾看過去，視線猝不及防地撞上了盛逾的眼睛。
從第一次見面起，桑渡就沒怎么看過盛逾的那雙眼睛。
那是一雙很好看的眼睛。
眸光沉涼如水，仿佛裝下了眾山，眾水，眾生。
可正是因為裝下了眾生，所以那雙眼睛看起來，格外淡漠，似乎什么都不曾真正落入當(dāng)中去一樣。
所有的思緒在桑渡撞上那層薄冰后煙消云散，甚至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桑渡便被刺骨的寒意包裹。
冬日的衣衫厚重，沾了水，像是從湖底爬上來的經(jīng)年水鬼，纏著桑渡的身體，將人帶往更深處。
“桑?！?br>
呼喊的聲音，穿破湖水鉆進(jìn)桑渡的耳朵里時，顯得有幾分虛無不真切。
桑渡先前做好了準(zhǔn)備，在身上藏著存氣的丹藥，現(xiàn)在落水，丹藥入腹，人至少還能清醒很長一段時間。
耳邊接連傳來撲通聲。
桑渡在水中睜不開眼，只感覺有人環(huán)住了她，將她拖離了刺骨的湖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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