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來勸我?”宋王朝衰弱始于內(nèi)宦擾政,陳菩素來是個唯恐廟堂不亂的性子,這般好心勸他,沈旻曜只覺得稀奇,清俊的劍眉微微揚起,不過他剛說完話,便嗤笑了聲:“廠公大抵不會這樣好心,可是笑笑醒了讓你來的?”
“咱家可沒心思幫她勸你,只覺得沈都護(hù)上順天是羊入虎口,送死罷了?!标惼幸餐齑?,勾起一抹邪笑,笑意里卻摻了幾分心滿意足。
他是歡喜與小公主有干系的,尤其是從她這個毫不知情的傻表哥嘴里說出,想到沈旻曜一心愛護(hù)的小公主在他跟前那副放浪形骸的模樣,陳菩臉上的得意都要掩蓋不住了,可是他心里卻不覺的小公主有本事能讓他做個好人。
陳菩嘴上是不認(rèn)的,但鼻息間殘留的余香卻讓他心虛的吐了口氣,瘋狂的想將那淺淡的香味散走,卻散不去。
小公主頸后的骨肉都是甜的,是要人命的陷阱,啃上了就逃不掉了。
“柱州認(rèn)得的不過我沈旻曜一人,廠公怎知我是羊入虎口呢?”沈旻曜將擦好的刀入鞘,忽的從座位上站起身,少年身量與陳菩不相上下,站起來亦可與陳菩平視。
幾年前誰打都不服的柱州十八部只臣了他,說是大宋朝的屬州,可不如說是沈旻曜的屬州。
少年鋒芒畢露,天子之下可能容下誰人的光輝萬丈?
沈旻曜卓絕的功績是天子心頭一根化不去的尖刺,只是因為離著順天甚遠(yuǎn),天子的臂膀沒有這樣長,方才留存于世。
可尖刺有一天主動送上了門來,這分明就是一件絕妙的美事,天子怎會放過這個機(jī)會呢?
這一切概因一個小公主,說到底是不值得的。
“柱州都護(hù),一根難啃的骨頭,雖說早晚都會有人來啃,可你若安心呆在柱州,沈家還可韜光養(yǎng)晦多年;非要上順天,這條路可不那么好走,一步錯,往后便是粉身碎骨...”
“沈旻曜,你可想好了,如若現(xiàn)在后悔了,咱家可以抹去你擅離柱州這樁事?!标惼邢破鹧燮?,狼一般的目光落在少年肩膀,他終于還是好心了一回。
就當(dāng)是回報小冰塊幫他解火的壯舉吧。
“一條粉身碎骨的路,總要有人來走,即便我沈旻曜不走,也會有沈家的別人,如果會是別人,我寧愿是我?!鄙驎F曜默了默,臨面迎上陳菩,打量著他一身血漬的衣袍:“早聞廠公修邪功,數(shù)月飲血吃人一回,而后便是最虛弱的時候,廠公現(xiàn)在跑來說這些,不怕我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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