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忠默不作聲,等顧大小姐走后,悄悄地將腰牌掖入了粗布腰帶內。
進入房間,滿是血水的木盆倒掉了,而徐勉已換上粗布衣服,黑紗帽也拿下,只盤著一個發(fā)髻,一副平民打扮。躺在木床上,一條棉被絮直接蓋在身上,而舊被套被扔在了一旁。錦衣衛(wèi)指揮同知自然不會用沾著別人味道的臟被子。
這副樣子,如果不是身上難掩的陰冷之氣,還真象個落魄貴公子。
希寧去裝東西的木箱里翻了條被子和背面,穿了根線,開始縫被子。
繡花屬于打小要學的女工,顧家大小姐自然會。只不過她不光會縫背面,還會縫傷口。
徐勉嘴角不自覺微微勾起,此時全身是放松的,看著坐在床邊方凳上,縫著背面的顧大小姐。直到張忠端著粥進來,全身的冷寒又回來了。
“換一條吧?!毕巹偱靡粭l被子,普通人家往往都是將好的留到以后用,這次一來,讓原本不寬裕的莊稼漢家當去掉一大半了。
張忠將粥放在旁邊桌上,幫徐勉換了條被子。雖然被子有股子悶在箱子里的味道,但也算是干凈和新簇。
張忠又端起碗來,看到徐勉眉頭不經意地一跳目光轉向正在重新上線的顧大小姐,頓時明白了什么。
他走了過去,一手拿著碗,一手拿起剛穿好線的針:“你服侍大人用粥?!?br>
呃……希寧也只有端過粥來,坐到床邊。
拿起木勺,舀了點米粥。剛熬出來,應該燙,等了會兒,才輕輕湊到徐勉唇邊。
徐勉喝下,見她又舀了一勺等著:“燙就吹涼了?!?br>
希寧還是等著:“那不干凈?!睋f錦衣衛(wèi)大多有怪癖,如果徐勉有潔癖,一定會不滿她吹著去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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