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到了極好的,不送些酒,今年那就不再極好了。
窯務(wù)督造衙署的官場規(guī)矩,就這么簡單,省心省力得讓大小官員,無論清流濁流,皆要目瞪口呆,然后喜逐顏開,這樣好對付的主官,提著燈籠也難找啊。
曹督造自己不把官帽子當(dāng)回事,小鎮(zhèn)百姓久而久之,見這位年輕官老爺真不是假裝平易近人,也就跟著不當(dāng)一回事了。
黃二娘敢笑罵他,搬去了州城的劉大眼珠子之流,也敢與曹督造在酒桌上稱兄道弟,回了州城,見人就說與那位曹督造是好哥們,甚至連那些穿開襠褲的屁大孩子,都喜歡與游手好閑的曹督造嬉戲打鬧,若是與爹告狀,多半無用,若是與娘親哭訴,只要婦人潑辣些,都敢扒曹督造的衣服。
曹督造早已將小鎮(zhèn)方言說得無比地道了,若是與人以大驪官話言語,反而不自在。
曹督造斜眼看那極其相熟的同齡人,回了一句,“不曉得最恪守禮儀的袁郡守,每次見著了門神畫像,會不會下跪磕頭啊。”
若是兩人沒來這趟小鎮(zhèn)歷練,作為官場的起步,郡守袁正定絕對不會跟對方言語半句,而督造官曹耕心多半會主動與袁正定說話,但是絕對沒辦法說得這么“婉約”。
袁正定沉默片刻,“如此不務(wù)正業(yè),以后有臉去那篪兒街嗎?”
曹耕心晃蕩著手中酒壺,笑嘻嘻道:“用臉走路啊,袁大人這句說得十分諧趣了。下次京城再有誰敢說袁大人唯一的美中不足,是稍稍不夠風(fēng)趣,我在路上碰著了,上去就是兩個大嘴巴子?!?br>
袁正定繼續(xù)問道:“還記得關(guān)翳然和劉洵美嗎?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小時候這兩個將種子弟,都喜歡跟在你屁股后頭廝混?!?br>
如今那兩人雖然品秩依舊不算太高,但是足可與他袁正定與曹耕心平起平坐了,關(guān)鍵是后來官場走勢,好像那兩個將種,已經(jīng)破了個大瓶頸。
那就是文武身份的轉(zhuǎn)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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