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高說道:“我先前也有這個疑惑,但是先生未曾回答?!?br>
斐然伸手抹過玉白色橋欄,手心滿是塵土,沉默片刻,又問道:“托月山大祖,到底是怎么想的?”
周清高想了想,搖頭道,“我沒敢與先生詢問此事?!?br>
斐然最后問道:“為何不跟在你先生身邊?!?br>
周清高還是搖頭,“先生吩咐,學(xué)生照做。不該問的,就一句不問,不該想的……就盡量少想些?!?br>
斐然轉(zhuǎn)過身,背靠橋欄,身體后仰,望向天空。
空蕩蕩的天,空落落的心。
斐然在修道小成之后,其實習(xí)慣了一直把自己當(dāng)成山上人,但依舊將家鄉(xiāng)和浩然天下分得很開就是了。所以為軍帳出謀劃策也好,需要在劍
氣長城的戰(zhàn)場上出劍殺人也罷,斐然都沒有任何含糊。只是戰(zhàn)場之外,比如在這桐葉洲,斐然不說與雨四、?灘幾個大不一樣,哪怕是與身邊這個同樣內(nèi)心神往浩然百家學(xué)問的周清高,雙方依舊不同。
周清高笑道:“我不喝酒,所以不會隨身帶酒,不然可以破例陪斐然兄喝一次酒?!?br>
斐然搖搖頭,“算了,愁酒喝不得。”
如果說人生就是用年月日作為磚石,鋪成的一座拱橋。那么山下市井的凡俗夫子,而立之年,至多不惑之年,差不多就走到了拱橋最高處。行走其中,在橋上可以回頭看,卻沒有回頭路可走的。所以小時候著急長大。長大后害怕年老。而登山修道的練氣士,看似沒有這份處境,事實上一旦修士日漸神魂腐朽,又破境無望,只會比山上俗子更加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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