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平安竟然舍棄那把長劍不用,只以劍鞘作劍,一劍遙遙劈斬而下。
裴旻不得不稍稍瞇起眼,互換一劍,兩人劍術(shù),大道至簡。一人豎劍,劍光直下。一人橫劍,劍光如山岳橫亙。
裴旻手中劍碎,但是身形依舊絲毫不動(dòng)。
這一劍,氣力不弱啊,不太像是個(gè)玉璞境的劍修,都可以搬動(dòng)一座與山水氣數(shù)牽連的小國山岳了吧。
裴旻也懶得繼續(xù)凝氣為劍,雙指并攏作劍,往一處輕描淡寫,輕輕一戳。
老人煩也是真的有點(diǎn)煩了。
年輕人手段太多,心思太細(xì),讓這場問劍顯得太不爽利。
遞三劍,接三劍,然后一個(gè)倒地不起,生死全部聽天由命,不就完事了?
裴旻身后山頭那邊,躲無可躲的一襲青衫被迫現(xiàn)出身形,右手攥緊劍鞘,左手雙指抵住劍鞘一端,被劍光撞擊,人與劍鞘,一路向后倒滑。
劍光太過迅猛沉重,如一記鐵錘擂白紙鼓面,最終陳平安仍是兩條胳膊往身前彎曲一靠,手腕處,胳膊,肩頭,皆有一連串清脆碎裂聲響起,手中劍鞘狠狠砸在陳平安胸口上,一襲青衫向后倒飛出去,仍是伸手一抓,山巔處的太白劍尖所煉長劍,劍歸長鞘,以此抵消掉那道劍光的后勁,劍光炸開,一件青衫法袍破碎不堪,年輕人一張臉龐,尤其是雙手,更是滲出無數(shù)條細(xì)密血痕。
陳平安終于止住一退再退的身形,左手持劍鞘,拇指抵住劍柄,身形佝僂,本該握劍的右手,依舊捂住原本已經(jīng)止血的腹部傷口,鮮血從指縫間滲出。
劍心止水,拳意巍然。
也算是一個(gè)山水相依的古怪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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