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東山點點頭,“因為我家先生,覺得有人對王朱寄予希望,那么他就愿意跟著希望幾分。就目前而言,王朱確實沒有讓人失望。那么我就學(xué)先生,多看她幾眼。事實上,離開驪珠洞天之后,王朱還是太順?biāo)炝?,名副其實的順風(fēng)順?biāo)?,?zhǔn)確說來,是離開那口鐵鎖井之后,她就沒怎么吃過苦頭了,相較我家先生的遠(yuǎn)游辛苦,她簡直就是躺著享福。稚圭稚圭,名字不是白取的,鑿壁偷光嘛,當(dāng)小蟊賊,偷我家先生的氣運福緣,偷宋集薪的龍氣,最終占據(jù)天下大勢,順勢走瀆化龍。怕就怕她覺得一切都是她應(yīng)得的,比如會對文廟選擇淥水坑肥婆娘占據(jù)陸地水運,覺得是分去了她一半氣數(shù),心懷怨懟,躋身飛升境之后,就要誤以為真是天不管地不管了,開始興風(fēng)作浪?!?br>
姜尚真問了一個至關(guān)重要的問題:“那位斬龍人,三千年后,還斬得龍嗎?”
不等崔東山給出答案,姜尚真就自問自答:“相較于三千年前,一人仗劍斬盡真龍,好像還是三千年再斬一條真龍,更可信些?!?br>
崔東山說道:“先生在大瀆祠廟那天,王朱主動現(xiàn)身,其實她救了自己最少半條命。”
姜尚真嗯了一聲,“她愿意念舊,本就念舊的山主,就更愿意念舊。”
崔東山用小傘輕輕敲擊肩膀,笑道:“賈晟,白忙,陳濁流,我們家那位景清大爺,真是個命大的,認(rèn)了這么多拜把子兄弟,竟然都沒被砍死。這樣的運道,說出去誰信?”
此處白鷺渡,離著正陽山最近的青霧峰,還有百里山水之遙。
兩人就先去了一處仙家客棧下榻,位于高山上,兩人坐在視野遼闊的觀景臺,各自飲酒,遠(yuǎn)眺群峰。
以祖山一線峰為圓心,方圓八百里,都是正陽山的宗門地界,私家山河。
群峰拱衛(wèi)祖山,護山大陣使然,處處劍氣沖霄。經(jīng)常能見到劍修聯(lián)袂御劍各峰之間,氣勢如虹,劍光拖曳,劃破長空。
因為有袁真頁這位搬山之屬的護山供奉,近二十年內(nèi),正陽山又陸續(xù)搬遷了三座大驪南方藩屬的破碎舊山岳,作為宗門內(nèi)未來劍仙的開峰之屬。
對于藩屬小國朝廷而言,與其花大力氣重新修繕山根水運、重建山君祠廟,還不如重新揀選完整山頭,封正山君,還能從正陽山那邊得到一筆神仙錢,與那座劍修如云的宗門,結(jié)下一份香火情。而這些表面上“破碎不堪、形同雞肋”的山岳,其實藏風(fēng)聚水千百年,底蘊深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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