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展掌觀山河的神通,與一旁落座的天水趙氏老家主,雙方時不時面面相覷,時不時戰(zhàn)戰(zhàn)兢兢,生怕趙端明這個嘴巴打小不把門的兔崽子說錯話,惹惱了那個差點將正陽山掀了個底朝天的落魄山劍仙。
那位供奉立即撤掉神通,一直身體緊繃、挺直腰桿的天水趙氏老家主,終于可以舒舒服服背靠椅子,撫須而笑,“我就說嘛,端明這崽兒,打小就有慧根,一看就是我老趙家的種?!?br>
首席供奉笑著不說話,可拉倒吧,你孫子年幼時第一次被雷劈中后,一天到晚暈頭轉(zhuǎn)向說渾話,是誰每天揪心不已,在那邊嘀嘀咕咕,我這乖孫兒,莫不是個白癡吧。
老人收斂笑意,這位被譽為館閣體集大成者的書法大家,伸出一根手指,凌空書寫,所寫文字,袁,曹,余……反正都是上柱國姓氏。
陳平安則被少年帶著,走入小巷,手里多了一串鑰匙。
小宅子門上,沒有張貼春聯(lián)門神。
陳平安開了門關(guān)了門,收起鑰匙。
其實這次拜訪大驪京城,已經(jīng)不單單是他陳平安和大驪太后的恩怨,而是師兄崔瀺留給那個學(xué)生以及大驪朝廷的一場……嶄新問心局。
而師兄崔瀺為他人設(shè)置的問心局,入局之人,是如何的煎熬人心,反正陳平安在書簡湖,已經(jīng)親身領(lǐng)教過了。
什么都對,什么都錯,都只在那位大驪皇帝“宋和”的一念之間。
陳平安在宅子里閑庭信步,走得悠閑,打開了那座只有兩層的藏書樓大門,步入其中,發(fā)現(xiàn)除了書還是書,四壁書架,擱放有一架梯子,此外異常潔凈,沒有任何多余裝飾,如果想要去往二樓,甚至沒有樓梯,好像就要借用那架用來找書的梯子。
陳平安沒有著急找書翻書,只是坐在了門檻上,取出養(yǎng)劍葫,獨自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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