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瑯當(dāng)然緊張萬分,只是這些年自己與宋雨燒再無瓜葛,照理說,陳平安不該找自己的麻煩。
只是這類偶爾下山、嬉戲人間的劍仙,實(shí)在性情難測,仙跡縹緲,每次只要出手,單憑心情,不問是非,往往就是劍光直落,頭顱滾滾。
不幸中的萬幸,就是如今的寶瓶洲,對這些個目無法紀(jì)、傲視王侯的修道之人約束極多。而且蘇瑯在被大驪刑部招徠之后,做過幾樁秘密行事,針對的,就是幾撥自以為行事隱蔽的犯禁修士。
不過這會兒最傷人的,周海鏡就這樣將自己一人晾在這邊,女人啊。
陳平安從袖中摸出一塊無事牌,“巧了,與蘇劍仙是半個同行?!?br>
蘇瑯瞥了眼那塊無事牌,竟是一枚三等供奉無事牌……只比候補(bǔ)供奉稍高一等。
蘇瑯難免有些臊得慌。
陳平安倒是沒想要借機(jī)調(diào)侃蘇瑯,不過是讓他別多想,別學(xué)九真仙館那位仙人云杪。
兩人一起并肩走在巷中,陳平安笑問道:“我這些年遠(yuǎn)游異鄉(xiāng),久不在寶瓶洲,剛剛回,宋老前輩的劍水山莊如何了?”
蘇瑯小心翼翼打腹稿,字斟句酌道:“當(dāng)年一別,我就再不曾去過宋前輩的山莊,只聽說讓出了祖業(yè)山莊,搬去了梳水國邊境,
與為鄰,如果不是參加了幾場大瀆戰(zhàn)事,后來又閉關(guān),之后就來了京城這邊,其實(shí)應(yīng)該去為柳夫人的那座山神祠道賀的,聽江湖朋友說過,宋前輩這些年身子骨還硬朗,走過幾趟江湖,經(jīng)常外出散心,這是好事,等到閑下來,下次返鄉(xiāng),理當(dāng)補(bǔ)上那份賀禮。”
陳平安始終神色和悅,就像是兩個江湖老友的久別重逢,只差各自一壺好酒了,點(diǎn)頭笑道:“是該如此,蘇劍仙有心了。江湖故人,別來無恙,怎么都是好事?!?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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