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平安微笑道:“練拳哪有不吃苦的,習(xí)慣就好。”
見鐘魁沒有收手的意圖,陳平安只得輕聲提醒道:“可以了,別逞強(qiáng)?!?br>
鐘魁神色凝重,沉默不語。
陳平安就要抬起手,推開鐘魁的“搭脈”雙指。
當(dāng)下自己的這副體魄內(nèi)里,就像一只打磨玉石的砣子,時時刻刻在研磨三魂六魄,玉屑四濺,而鐘魁就是在試圖以手停下砂輪的急劇轉(zhuǎn)動。
等同于一場問劍了。
鐘魁狠狠瞪了眼陳平安,“瞧不起我?半人不鬼的,好玩?”
陳平安玩笑道:“既然是朋友,不得有福同享,有難同當(dāng)?”
鐘魁沉聲道:“攤開手掌?!?br>
陳平安猶豫不決。
鐘魁卻不給陳平安婉拒的機(jī)會,已經(jīng)一跺腳,如一塊石頭砸入光陰長河當(dāng)中,腳下便生發(fā)出水紋瀲滟的景象,水路層層疊疊,最終呈現(xiàn)出向后逆涌之勢,已經(jīng)將幽明阻隔成兩座天地的鐘魁,現(xiàn)出法相,一身大紅官袍,輕輕呵了口氣,凝為一塊好似專門用作批閱公文的朱紅色墨錠,鐘魁再雙指并攏,在彩墨上一抹,以手做筆,口中念念有詞,皆是晦暗不明的古語,幫陳平安在手心處,畫了一張定身符。
大功告成,鐘魁嘿了一聲,“真是鬼畫符?!?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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