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夢鯨似笑非笑,不愧是被說成文圣一脈最像老秀才作風的讀書人,臉皮不薄。
這位中土仙人,面容清癯,美髯,仿佛是一位隱居山林的清貧之士。
大龍湫在中土神洲,哪怕?lián)碛袃晌幌扇俗?zhèn)山頭,每天都在財源廣進,家底深厚,卻依舊屬于二流宗門,源于中土神洲版圖之遼闊,超乎想象,其余八洲,一座宗門,能夠擁有一位仙人,就已經是當之無愧的“頂尖”宗門仙府了,可是在中土神洲,二流宗門能否躋身一線,存在著一道難以逾越的天塹,山中有無飛升境!
司徒夢鯨不愿跟對方兜圈子,直截了當?shù)溃骸跋嘈抨惿街鲗ξ覀冃↓堜幸呀浭质煜ち耍惹拔遗c黃庭所說之事,更是聽得真切,敢問陳山主,何以教我?”
陳平安卻答非所問,“如果沒有記錯的話,你們中土大龍湫,再加上這座下山,已經兩百多年未有新玉璞了。”
如今大龍湫的玉璞境修士,只有一人,便是道號“懸鐘”的那位大龍湫掌律,是宗主和司徒夢鯨的師弟。
此外,都是一些上了歲數(shù)的“老元嬰”,比如下山的林蕙芷。
權清秋還算稍微好點,并且資質不俗,有望躋身上五境,相信這也是大龍湫宗主和祖師堂的為難之處。
以司徒夢鯨的性情,是肯定不會擔任宗主的,那位懸鐘掌律,天生脾氣暴烈,更不宜繼任宗主。
所以一旦宗主仙逝,哪天兵解離世了,大龍湫綿延傳承三千年的香火,怎么辦?一宗修士,何去何從?如何在中土立足?
總不能讓一個元嬰境修士擔任宗主吧。豈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司徒夢鯨點點頭,“人無遠慮必有近憂?!?br>
陳平安笑道:“所幸再青黃不接,只要有龍髯仙君在,也要好過那些被摘掉宗字頭的仙府,至多就是面子上有點過不去,會被外界笑話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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