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形成功了又如何?什么叫神仙日子?就是裴錢不在騎龍巷和落魄山的日子!
它哪里想要當什么騎龍巷的左護法,是當年那個小黑炭硬生生丟給自己的頭銜,最慘淡歲月,還是那個小黑炭去學塾上課的那段日子,每次學塾下課,路過路邊茅廁,小黑炭都要眼神古怪,笑容玩味,問它餓不餓。
李槐蹲下身,揉了揉黃狗的腦袋。
看得出來,這位騎龍巷左護法好像比較緊張,李槐就沒讓嫩道人拉著這位道友客套寒暄。
一座舊鄉(xiāng)塾,李槐去衙門戶房那邊找熟人托關系,才要來一把鑰匙。
這座昔年稚童開蒙的學塾,名義上依舊歸屬槐黃縣衙。
上次在中土文廟附近的鴛鴦渚那邊,李槐跟陳平安討論過一件事,
得知陳平安確實有那當教書先生的想法后,只是卻不在家鄉(xiāng)當夫子,李槐就問為什么不跟大驪朝廷開口討要這個地兒,名正言順的事情,又不過分,大不了跟龍尾溪陳氏各開各的學塾。
陳平安的回答,讓李槐有些傷感。
如今的小鎮(zhèn)老宅里邊,就沒剩下幾個當?shù)匕傩樟?。大年三十晚上,還有幾戶人家會走門串戶夢夜飯?
毫不夸張的說,家鄉(xiāng)百姓十去九空了,幾乎早就都搬去了州城那邊,用一個高價、甚至是天價賣出祖宅后,都成了龍州治所的有錢人,以前是除了福祿街和桃葉巷之外,除了那些龍窯老師傅,老百姓見幾粒碎銀子都難,在那段做夢都不敢想的發(fā)跡歲月里,家家戶戶,是那見顆銅錢難,誰兜里還揣銅錢呢,多跌價。
只不過將近三十年過去了,真正守住家業(yè)的,就沒幾個,錢財如流水一般來又走,其中半數(shù)都還給了賭桌,青樓,酒局,很快就糟踐完了家底,不少人連州城那邊的新宅子都沒能守住。不然就是心比天高,喝了幾兩酒,認識了一些所謂大戶人家和官宦子弟,胡亂跟人合伙做生意,什么錢都要掙,什么買賣都覺得是財路,什么偏門財都敢掙,可是小鎮(zhèn)出身的,哪里精明得過那些人精兒,一來二去,也就聽了幾個響,打了水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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