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最後那復(fù)雜的眼神，那下意識用指腹擦拭嘴角的多余動作，都像是一劑無聲的催化劑，讓他體內(nèi)那股因為初掌權(quán)力而產(chǎn)生的、巨大的興奮感，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劇烈發(fā)酵、膨脹。
這感覺……太美妙了。
一個念頭，就能讓那個曾經(jīng)權(quán)傾朝野、視他如子的女人心神不寧。一個眼神，就能讓這些侍立多年的宮人噤若寒蟬。
回到他自己的未央宮，一名端著茶盤的宮女正嫋嫋婷婷地從殿內(nèi)走出。她身段婀娜，面容姣好，見到他時立刻驚慌地跪伏在地，身體柔軟地貼著地面，露出一截如天鵝般雪白的脖頸。在過去的世界里，這樣的女人足以讓任何男人血脈賁張。
但他的目光只是在她玲瓏的曲線上停留了一瞬，便失去了興趣。
太正常了。太普通了。臨幸一個宮女，這是任何一個史書上的皇帝都會做的事情。這就像是按照一本發(fā)黃的游戲攻略去完成一個常規(guī)任務(wù)，毫無新意，也毫無挑戰(zhàn)。
他的穿越，不是為了來體驗這種凡夫俗子都能想像出來的、庸常的“皇帝生活”的。
他要的，是不正常的。是禁忌的。是瘋狂的。是足以撼動這個世界倫理綱常的……極致的權(quán)力體驗。
一個瘋狂的念頭，如同破土而出的黑色毒藤，迅速纏繞住他的心臟，占據(jù)了他的全部心神。他想到了剛才在長樂宮里，那個高高在上，儀態(tài)萬方，試圖用“祖宗舊制”來敲打他的女人。
母后……
這個詞在他的舌尖滾動，卻帶上了一股鐵銹般的、血腥的甜味。還有什麼，比征服那個名義上、血緣上、倫理上都凌駕於自己之上的權(quán)力源頭，更能證明他的權(quán)力是絕對的、是至高無上的呢？
“回去?！彼蝗煌Ｏ履_步，對著身後的儀仗隊，冷聲命令道。
身後的趙常愣了一下，以為自己聽錯了，小心翼翼地問：“陛下？回……回哪里？”
他沒有回答他。只是猛地轉(zhuǎn)過身，大步流星地朝著來時的路，朝著長樂宮的方向疾步走去。他的步伐又快又急，繡著五爪金龍的袍角在身後翻飛，像一團席卷一切的黑色火焰。
儀仗隊頓時一陣混亂，但他們不敢多問，只能在驚疑不定中，匆忙地小跑著跟上他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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