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人。”
譚陰陽沉聲道,“當下最要緊的,大人你不能亂,知縣、縣丞、典史都不在,你要是亂了,衙門就亂了,那縣城可就沒誰能鎮(zhèn)得住了。”
王教諭額頭掛滿密密的汗水,愁眉苦臉的道,“譚大人說的都是理,但本官這心中晃蕩得緊,那匿名貼是尋常惡人也罷了,就怕是那山陜流寇的尖兵,要來奪我桐城子女財帛?!?br>
“大人萬不可如此想,懷寧、潛山、舒城各方都無警,流寇總不見得是飛過來的?!?br>
“那萬一是從霍邱越過龍眠山而來,那邊山川阻隔消息不通,六月便說有個啥掃地王去過霍邱,那流賊焚掠殺人,窮兇極惡,我桐城百姓如何抵擋…”“王大人,各位司吏不要擔憂,若是流寇要來,安慶府怎地也有警訊。”
周圍人等都面露懼色,譚陰陽后面勸說的話,都沒人聽進去。
龐雨低聲對何仙崖道,“他們純粹就是自己嚇自己。
如果按王教諭說的,流寇真的要來,便是為搶掠子女財帛,就更希望所有百姓都在城內(nèi),方便他們一網(wǎng)打盡,不必弄一堆匿名帖子打草驚蛇?!?br>
何仙崖有些緊張的道,“誰知道流寇咋想的,聽說他們在河南湖廣殺戮甚慘,千萬不要來咱們南直隸。”
龐雨撇撇嘴吧,他還是不相信是流寇來了,不過也萬萬沒想到幾張?zhí)幽茏尶h衙亂成這樣。
譚大人被一群豬隊友弄得焦頭爛額,直到午時前后才最后議定,也找到了壯班和快班班頭,總算派出了去安慶報警的人。
壯班快班去了加強六門的守衛(wèi),龐雨等皂班的人則被派去街市撕帖子,因為上午時間耽擱,所以衙門的安民告示還未寫好,龐雨等人到時只能多跑一趟去張貼。
從衙門出來時,縣前街上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一些帶著行李的人,往東去的居多,顯然是出城避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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