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的流寇殺散百姓,領(lǐng)頭的數(shù)名兇悍流寇滿臉血污,向著橋頭蜂擁而來。
面前最后一個百姓撲在橫木上,不顧上面的鐵釘,想要翻過來,猛然一道刀鋒閃過,他的頭顱從身體上分離,在空中飛出一道淌著血滴的弧線,橫過橋面噗通一聲落入橋下河水中,殘留的軀體仍保持著趴在橫木上的姿勢,刀鋒此時才停頓在空中,是一把六尺五寸的長刀,血水正從刀刃滴下。
后邊一個壯丁尖叫一聲,扔下手中的短矛調(diào)頭就跑,其余壯丁跟著四散而逃,其中一個伍長的手腕上還掛著銅鑼,他的棒槌不知掉在何處,只知道亡命狂奔,連鑼也顧不得敲。
那正要返回的隊長剛好見到這一幕,轉(zhuǎn)身朝著東作門狂奔,揮著手大喊道,“快敲鑼!”
成群紅色的流寇從路障大開的缺口沖過橋去,見那隊長在逃命,當先幾名流寇停步拉弓,朝著背影就射,只有兩箭射中隊長背部,其中一支竟滑開去,另一只插在背上,那隊長悶哼一聲,竄進了一條往北的巷子,那箭竟然絲毫沒影響他的行動。
東作門上能清楚的看到紫來橋頭,頓時一片喧嘩,銅鑼聲立刻響起。
到此時為止,龐大班頭用馬快、了望哨、橋頭堡設(shè)置的三重前置防線已盡數(shù)失效,桐城只剩下最后的一道防線:城墻,依然開啟的向陽門就是這道防線此時最大的漏洞。
其余流寇毫不停留,紅色的人流往南轉(zhuǎn)入紫來街,直奔向陽門。
……向陽門前,眾人也正不知所措,昨日演練時候已經(jīng)說得明白,戒嚴期間鐘樓取消了夜間報時,但凡敲鐘都是全城戒備的意思。
原本剛得知流寇離去,眾人正在興高采烈,沒想到此時會敲響鐘聲。
姚動山此時是向陽門最高職位者,他本該在城樓指揮,但壯班操練不久,各人的隨意性都比較大,他便按著何仙崖說的留在門口,盯著那幾人。
此時聽了鐘聲,街中議論紛紛,姚動山到處看了看,朝著街上罵道,“昨日教的忘了怎地,都給老子上墻去,來幾個人把城門關(guān)了?!?br>
門洞外還在檢查的壯丁問道,“那門外還有這許多人,都沒搜過?!?br>
姚動山拍拍腦袋,“老子管他,叫他們往西門進?!?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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