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孩眼睛睜得大大的,眼中滿是驚恐,嘴巴都被夫妻倆死死捂著。
周月如屏息靜氣,看著那少年抽出刀來,鋒刃上殷紅的鮮血那樣刺目。
少年在老婦的衣服上擦了刀,把藍色包袱打開裝模作樣翻找片刻,最后往那兩大兩小看了一眼,緩緩往官道走了。
待他到了官道,等候的幾名流寇一起大聲叫嚷幾句,便上馬往南邊飛馳而去,再無人留意這邊。
周月如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那一家四口在墳包后看著老婦的尸體,低低的啜泣著,近在咫尺的親人,卻不能去觸碰。
過得片刻后,男子擦去淚水,抱著孩子朝老婦磕了兩個頭,隨即一手拖著女人,借著竹林的掩護,往西南方的丘陵去了。
周月如粗重的呼吸兩口,趴在草叢緩緩往西面爬去,草叢中鋒利的草葉在她臉上和手上割出許多的血口,竟然也感覺不到絲毫疼痛。
終于爬到丘陵的背面,再也看不到官道的方向,周月如才站起身來,頭腦一陣眩暈,在原地站立片刻后,認準方向,順著丘陵間的小路往桐城的城西趕去,此時天色漸漸黯淡下來。
……夜幕降臨,桐城城外一片漆黑,不知那些流寇隱伏于何處。
桐城的城墻上燈火通明,每隔五垛就有一盞高燈,明亮的的城垛之后是密密麻麻的社兵,東作門至南薰門作為防守的重點,設(shè)置是每垛兩丁,每五十垛有一個十人的支援小隊,也是社兵,三個中隊的壯班分別駐扎這三個城樓,另有一個中隊在竇家橋作為預(yù)備隊,隨時支援這段防線。
向陽門城樓內(nèi),楊爾銘臉色沉重的坐在案前,一邊看著龐雨的城防圖,一邊聽著龐雨的匯報。
“流寇突襲向陽門之后,有百余紅衣騎馬者由官道到達,見未能奪取向陽門,有多半騎兵順官道往南,留在城外的騎兵只有五六十之數(shù)?!?br>
楊爾銘緊張的問道,“他們?yōu)楹畏胚^我桐城,卻往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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