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九澤就斜靠在門框上,將步弓取出靠在墻上,箭插則直接立在地面上,數(shù)支箭尾就在觸手可及的地方。
對面的官兵中,有人在打量系在廊柱上的馬匹,隨即又偷偷往廂房看來,秦九澤的眼神很平靜,卻每次都會迎上那些不懷好意的目光。
過了一會之后,雙方判斷對方不愿沖突,逐漸習慣了對方的存在,不再用目光互相試探。秦九澤也略微放松了一些,身后的房間里面?zhèn)鱽砺曇?,那百總沉聲說道,“今日派的是去獲鹿哨探的差事,沒料豆跑不了那么遠,就在這里歇到天黑回營,就說到
了獲鹿城郊,沒見到韃子。”一隊人都應了,誰也沒覺得這事不妥,派去獲鹿哨探要當日往返,十分損耗馬力,特別現(xiàn)在不光缺少料豆,幾萬韃子經過之后連草料都一根不剩,馬匹的體力無
法補充,很快就會瘦弱不堪。
坐騎就是騎兵保命的根本,沒有補給的情況下,沒人愿意損耗馬力。院子里面響起啪啪的聲音,秦九澤的眼神緩慢的轉動過去,鐵鍋邊的官兵抓了一個滴水的布鞋,另一手則抓著一個首級,首級殘留的頭發(fā)披散開來鋪在地上,家
丁舉起布鞋使勁在頭發(fā)上拍打,將頭發(fā)打得濕漉漉的,細微而密集的水珠四處飛舞。秦九澤滿是皺紋的臉上毫無波瀾,這些官兵是要消除頭發(fā)上的捆束痕跡,因為建奴不會束發(fā),頭發(fā)上沒有橫向的紋路,要冒充建奴人頭,拍打消除頭發(fā)痕跡是第
一步。其中一個家丁大約拍得差不多了,用幾個樹枝支了個架子,把首級的頭發(fā)綁在上面,咚一聲扔進了鍋里,這是要把腦袋煮得漲大,讓點驗的人沒有否決首級功的
依據(jù)。
秦九澤順著門沿蹲下,坐在廂房的門檻上,步弓就橫放在膝蓋上,耳中聽著里面的人繼續(xù)說話。
 ...p;“許老爺,聽說有營頭報的韃子往山西去了,我們是不是跟著回山西去。”
隊長的聲音問道,“誰家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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