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卑盥犃睿戳藦埲龣M起的手臂一眼,往后退了兩步,轉(zhuǎn)過身,開始像尊門神一樣守在禪院門前。
張三放下手臂,她早聽張歌張舞提到過那晚來扛走昏迷中的秋絡(luò)晴的私衛(wèi)年歲有些大,且身手頗強,應(yīng)是安山候身邊的私衛(wèi),如此一瞧,應(yīng)當就是眼前的這一位了。
禪室里,夜大爺和安山候坐在矮桌兩邊,手各執(zhí)一子,夜大爺白子,安山候黑子,兩人對弈而坐。
“沒想到十多年過去,我們倒是能這么面對面地坐下,安安靜靜地下盤棋?!卑采胶蚵淞藥鬃雍?,周圍祥和安靜的氣氛不由讓他心生感嘆。
夜大爺落下一子:“阿寧看到,她會高興的?!?br>
提到葭寧長公主,安山候怔了怔,淚花轉(zhuǎn)瞬在他眼底閃現(xiàn),聲微哽,點頭道:“是啊,寧姐兒會高興的。”
“世事如棋,我們都只是棋子。”夜大爺再落下一子,吃掉安山候的三個黑子,他同樣感觸良多,見安山候閃著淚花,他不禁也略略紅了眼眶,“十多年前是,眼下,還是?!?br>
安山候落子,棋差一招,反手只吃了夜大爺一個白子:“也不知何時能……”
“不能?!币勾鬆敶驍喟采胶虻脑?,“無論何時,都不能。”
安山候抬眼,對上眼神兒堅定不容更改的夜大爺,兩人四目相接,他艱難地說道:“大姐兒……已經(jīng)不在了……”
“不,還在,大姐兒還在的?!币勾鬆攬猿忠岩姡辉俾渥?,直切安山候今晚來見他的正題,“秋二小姐之事,即使貧僧愿意進言,只怕亦無大用?!?br>
安山候如何能想不到,只是他僅有秋絡(luò)晴此一嫡孫女,他無法坐視秋絡(luò)晴真死在東廠詔獄:“試一試,真無用,那便該是晴姐兒的命了?!?br>
“可。”話說到這份上,夜大爺唯有應(yīng)下,不為別的,只為了他的阿寧,他便不能讓安山候白來一趟,不管結(jié)果如何,他都得伸這個手。
安山候起身:“如此,本候等大師的好消息?!?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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