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顧妙兒不懂;有些事,顧妙兒一提就懂了。
她自己家同國公府是那是甚么的距離,要放在以前在家時還真當(dāng)看不明白,這回往就京里一走,又往國公府小住過,就看得十分清楚了。她到不為著自個兒出自小商小戶人家而自卑,到覺得母親這樣兒嫁到顧家,成了她的母親,實是件不相稱的事。
父親待她好,這是親生的父親,自然待她好的,萬事兒都是想著她念著她的;母親那處父親也不盡然都信著的,生怕母親生出不該有的心思來,便是往京城都不往來,明明是國公府的nV婿,卻從不曾提過一句國公府的事。到了最后那會兒,還將家里財產(chǎn)的大頭早替她備好了,思及此,她不免覺得有些難為情。
她想著想著便有些堵了,眼淚就落了下來,兩個丫鬟看著心疼,便勸著。
桃紅心里也跟著難受,心里頭惦念著表公子,想著那日與表公子成就好事的痛楚,就有幾分不甘愿,“姑娘,可別哭了,哭也不了事,咱們這就是看著表公子同二太太的侄nV成親嗎?”
這哪里是勸?分明是激顧妙兒喲——
銀紅還是盼著回國公府的,如今被帶到此處,她心里頭一點兒底都沒有,也想過要往外傳遞消息,偏這個莊子的人都是“J滑”的,哪里敢替她往國公府遞消息?此時,她聽到顧妙兒這般說,當(dāng)下便急道,“不然還能如何?桃紅姐姐,我們姑娘可不去受那氣兒,甚么個舅舅舅母的,一個個的都想著攀那高枝兒,誰想著咱們姑娘了?溫舅母還指著我們姑娘成了國公夫人去提點溫家呢,姑娘這般樣的往溫府上走,沒的叫溫府上下的人都看輕了姑娘!”
話雖然說得重了些,話是實話,聽得桃紅瞪大眼睛,手指著她想要與她對上幾句,就聽見顧妙兒帶著哭腔的聲音傳過來,“別、別說了,我與表哥的事不成了?!?br>
當(dāng)著兩個丫鬟的面兒,她邊用帕子抹著眼淚邊說話,“過幾日、過幾日,表舅來接我進府?!?br>
不管兩個丫鬟如何心思,這句話,到叫她們下意識地互相對視了一眼,一葉也鬧不清這究竟是何意?
桃紅雖心下不滿,可也是擔(dān)心自家姑娘的,“可、可這接姑娘入府,有個甚么說法?”
銀紅更急了,她家里人都在國公府,雖上回因著侄nV的事,她與家里人鬧了點脾氣,可到底是家里人,也是念著家里人的,哪里會想著同家里人分開?“是呀,姑娘,這接姑娘入府,可有甚么說法?”
顧妙兒哪里知道這個,就木著臉蛋搖搖頭,“我也不知?!?br>
她既不知,兩個丫鬟又如何知曉?可這莊子也出不去,主仆三人只得安心地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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