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時候,什么時候何意羨預感最糟,就是白軒逸喊他全名的時候。一旦犯錯了,白軒逸數(shù)個1、2、3,何意羨就會立刻改正。有時,直接說“我數(shù)三下”,何意羨立馬就知道自己好像不對。而青春期那一會,就算白軒逸數(shù)了1、2、3,何意羨還敢跟他接4、5、6,但是最多到7,他就會撲到哥哥的懷里承認錯誤。
喊全名這個警報級別過高,他們兩小無猜的年月加起來算,也就十幾二十次。
所以這時,何意羨一方面遭遇西伯利亞寒流,一方面渾身血液都燒開了,咕嚕嚕,冒泡泡。轉過身,表情看似清微淡遠,事實上心臟砰砰亂砸,兩條腿軟不拉耷。
與白軒逸一同下了公務車的,還有一位儒雅政客。白軒逸說:“這位是香港廉政公署特別顧問,現(xiàn)任國際反貪局聯(lián)合會副主席,蔣韞先生?!?br>
何意羨干笑了兩聲,馬上換副工致面孔,道聲幸會。瞥了眼白軒逸,意思大概是我看你怎么介紹老子。楚茗竟還往何意羨身后躲,何意羨忙讓,都讓出小三五步了,白軒逸也沒簡介他,何意羨心里更是發(fā)毛。這陣子他在家里樸素生活,高尚思考,怎么偏偏重聚后的第一眼,就叫白軒逸見了臟東西。
蔣韞卻已握手笑道:“何大狀,久仰大名,我們東方巴黎的王牌刑事律師嘛。白檢察長可是贊譽了你一路啊,聽得我耳朵起繭了!看來是人之相知,貴相知心??!”
何意羨把目光轉開抱起了胳膊。白軒逸點頭:“蔣先生來市里訪問和研討,下一站要去北京的檢察機關,了解北京的反貪工作情況。我們同一班飛機,何律師,你沒有什么問題的話,有時間,一起走?!?br>
“喲,白檢,這么客氣使不得啊。”何意羨謔而不虐道,“我不是坐過您直升機,沒我上去配重,哪能飛起來呀?”
白軒逸嚴厲都沒有嚴厲起來,看著他笑了,這個笑,就像是助長了孩子犯錯的小工具一樣。何意羨快要忘了自己闖禍了。
“時間還早,一起喝杯茶吧?!卑总幰菡f。
這房子離機場不遠,何意羨本打算走得早,只是為了遠離這多愁善感的兩女一男組合。
誰知轉身回屋時候,糟糕的事永無下限。束仇來遲一步,像個看門狗似得轉悠,笑逐顏開,說何律師你衣服落我家忘拿走了。一件是悶汗的大皮草,束仇沒成功送出的小禮物。一件是貼身的黑襯衣,何意羨某天作客束家,喝羹弄臟了,還是束若悅溫淑地替他換了一件。
何意羨幾乎要將一口帶血的啐沫吐到他臉上去,滿是金綠戒指的手,一左一右把束仇、楚茗打包送走,忙去跟白軒逸的腳步。束仇還回頭在瞪白軒逸的背影。
家門關上,蔣韞點評:“白檢察長說何律師交際非常廣泛,果然是有很多良友,勝于有很多財富……”
彭靜準備茶具。何意羨進了洗手間,尋找一種躲避的方式。
剛打開龍頭,放點水聲掩蓋尷尬,便聽到咔一下,白軒逸鎖了門。
一周前,他們正式以兄弟的身份做愛了。被打上亂倫烙印的何意羨,開始變得理虧心虛。
人缺什么就強調(diào)什么,何意羨以更明確更響亮的聲音說:“白檢,聽說你剛剛和人家蔣主席夸我了,夸我什么了,說來聽聽,不要小氣啊,不要害羞呀,敢做不敢當?”
白軒逸倚著門笑一聲。何意羨雅正之辭道:“怎么,當著當事的人說不出口了,哇,真臉紅了?害羞了?唉,你們偉大的列寧同志說過,人應該在肩膀上長著自己的腦袋。腦袋上也應該有耳朵和嘴巴,你堂堂白檢是沒有耳朵,還是沒有嘴巴啊?”
何意羨用熱毛巾揩了手,聳了聳肩決定走人,但聽到背后響起的腳步聲。白軒逸靠近時,何意羨突然反手把毛巾一甩,抽上他的臉,空氣滿是他香氣的露水芬芳:“他媽的說啊,說我什么了?”
何意羨悶家里饑一頓飽一頓,人已瘦出折角腰。身后人的掌心溫暖厚實安妥,從那么細的腰滑到了那么圓的臀,種種美點都熔冶于這一線:“說你騷?!?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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