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盤中堆起的銅錢和疊放的錦帛,楊佺期心如浪翻,三十年來征戰(zhàn),落得如此收場。不甘、心酸、失落齊齊涌上心頭,百般滋味交雜,神情變得恍惚。
跪在身后的楊安玄拉了拉父親的衣襟,楊佺期醒悟過來,叩頭謝恩。
前來頒旨的是熟人,散騎侍郎徐浩。見楊佺期面帶戚容,徐浩安慰道:“楊侯莫憂,聽家父講萬歲對楊侯十分看重,楊侯歇上半年定然起復。”
楊佺期言不由衷地道:“愚征戰(zhàn)半生,早想好好歇息段時日,把這些年征戰(zhàn)生涯所得著書立說,也算是繼承先人之志。呵呵。”
酒宴擺下,徐浩見楊佺期悶悶不樂,有意說些閑話,笑道:“那個污陷楊侯的刁鋒被奪官,永不敘用?!?br>
楊佺期長吐一口悶氣,道:“善惡終有報,該?!?br>
徐浩又道:“二十四日瓦棺寺突起夜火,將堂塔燒毀,最奇怪的是住在后院僧寮的僧眾居然全然不知,真是奇哉怪也。”
楊安玄心中一動,官棺寺法嚴和尚曾向自己提及,慧靜大師說自己身上因果太多,也不知這場大火是否與自己有關。天意為何,等回京之后要前去看個究竟。
“七月六日,太子大婚,安玄身為東宮侍讀,要早些回去。”徐浩笑著提醒楊安玄道。
“過兩日愚便返京?!睏畎残?,身為東宮官員,自己肯定有職司。再說,陰慧珍被選為太子側妃,相識一場,出嫁之前自己要帶湫兒與她話別。
陰友齊作為新野郡中正,五月去了新野,女兒要出嫁,六月中旬又匆匆從新野趕了回來,從陰家?guī)碡S厚的嫁妝為陰慧珍壓箱。
想起那個雪中吹笛的身影,楊安玄悵然舉杯,將酒飲盡。
送徐浩回驛館,父子兩人回了后宅,大堂之中坐滿了人,都是聞訊而來的族人。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xù)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