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清楚些，她的主人是誰？”
君黎在樹后已經(jīng)聽得嘆氣。這卓燕也算是個脾氣好的人了，被一個晚輩女流這般質(zhì)問，竟然半點不發(fā)作，就連手下人似乎也都交待過，一個都沒吭聲。
但見卓燕是笑了一笑，道：“有些事情，姑娘其實是知道的。白霜有很長一段時日一直會給師門寫信，她的主人是誰，姑娘也應該知曉，再要來問，倒顯得刻意?！?br>
“我……我為何會知曉？那時我年歲尚幼，白師姐縱是有書信過來，也只有我?guī)煾敢姷?。?br>
“十年前你奉師父之命前來這墳前挑釁，難道她沒有將那些往事告知于你？”
“十年前我孤身前來，何曾奉過師父之命？”
“白霜離開泠音門很早，你應該根本沒有見過她；若不是你師父不斷對你說她的事，你對她的事情，何來這般執(zhí)著？十年前你在此奏琴是不錯，但是以魔音逼得監(jiān)視你的幾人不知不覺睡去，卻絕不是你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女孩可為——你想說那件事沒有你師父的份，恐怕也很難；還有——你從沒見過我，但我一來，你就知道我是你要找的人，除非你師父依照她的信說過我的長相，否則——”
這“星使卓燕”原來并非省油的燈。君黎心道。這下竟開始針鋒相對了。不過原是這姑娘未曾將來龍去脈理順，說話間露出破綻，被人抓住，也是沒辦法。料想她對于白霜的死十年來早已調(diào)查清楚了，只不過要找此人印證一下。
女子被卓燕連續(xù)反問到一時啞口，猶豫了一下道：“好，我承認，有些事情我是知道。但我奉師父之命，一定要你親口將發(fā)生在白師姐身上的事情原原本本說出來，只因為在白師姐的信里，看得出來她對你極為信任，當你是唯一的朋友。只有從你這里聽到，我才能肯定那確實是真相?！?br>
“唯一的朋友么……”卓燕的臉上，一時像是涌滿了極多的無奈，竟?jié)M到要微微抬頭望天，才能不溢出來。“是啊，便是因為她當我是朋友，才終于……會死！”
離開數(shù)遠的君黎都為這語聲深深一震。白衣女子沒有說話，似乎在等他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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