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疾泉看了白衣女子一眼?!罢埥坦媚?,你可有心上人?”
“什……什么?”白衣女子一時以為自己聽錯,不明白他為何忽然有此一問。
“我問姑娘,是否有心上人?!?br>
“自然沒有!”白衣女子斷然否認。
“即便是有,姑娘對我也定會說沒有,是么?”
“你……是什么意思?”
“姑娘與白霜,是同樣的人,我想應(yīng)可體會她不愿被人知曉這些事情的心情?!?br>
“……你一直避而不說她和朱雀的關(guān)系,便是為此?也即是說,我所聽傳言不錯,她和朱雀,確實有些不尋常的關(guān)系了?”
“一個如她這般心氣的女人的悲哀,便是遇見一個令她再也高傲不起來的男人——她對誰都未曾說過,所以到我知道的時候,她早已泥足深陷,難以自拔了。只可惜對白霜又是斷斷不可能勸的,首先她便會斷然否認自己對朱雀的心意;其次,她便算知道朱雀是什么樣的人,恐怕也不會肯回頭。這世上不知有多少人愿意拜倒在她裙下,但恐怕她連看那些人一眼都不會,卻要為另一個人看她一眼而苦中作樂。高傲之人的宿命,大抵如此?!?br>
單疾泉說到這里,有意無意地停頓了下。君黎不知是否自己多心,總之——他心想——他似乎也在暗指著這白衣女子。她們這對師姐妹,聽起來的確有點像,自己那時看這女子這般心高氣傲的性格,也曾想過,“大概命里不會太順”。
只聽單疾泉又續(xù)道:“我與白霜說是認識了十年,其實打照面的次數(shù)少之又少。白霜說她感念我與她的的交情,天曉得,她或許只不過是感念我讓她認識了朱雀——認識了那個根本不值她如此的男人。最后那一****奉朱雀之命來追我,其實是早懷了必死之心。倒并不是說她對與我的情誼真如此看重而寧愿放棄朱雀之令,而是——她必須要借這個機會證明一件事——她要證明自己的高傲,從不曾因為任何人彎折過。她已被朱雀逼到走投無路,用她自己的話說——她已然毀了——而最后只是心灰意冷,即便活著,也與死了無異。但她就算是死,也不要世人嘲笑她是‘為****而死’,尤其是‘為了一個根本不將她放在心上的男人而死’,這是高傲如她決計承受不住的。所以她要為了我去死——為了我這樣根本不相干的所謂‘朋友’,便能保住她的高風亮節(jié)。說來何其叫人感動,她猝然向鬼使出手,被他重傷,然后求他放過我,說她用一命換一命,說我是她唯一的朋友,她必須要護著我。但是回過頭來她對我說的話卻又何其殘忍,她說,‘卓燕,你記著,我是為你死的?!皇沁@么幾個字,于我卻如天雷轟鳴。她要我記著,其實卻是要我讓全天下都記著,她柳使白霜不是死于情人的逼迫,也不是死于敵人的利刃,而是死于我的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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