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子似乎對(duì)于他總是將調(diào)侃這般當(dāng)真感到無奈了。“我名叫‘秋葵’。”她轉(zhuǎn)開臉去道。
“秋葵?”君黎疑惑?!氨闶悄乔锾斓那?,葵花的葵?”
“是啊?!鼻锟⑽⒁贿??!捌鋵?shí)你若要我八字,還真的是沒有,因?yàn)槲沂菐煾笓靵淼?,她不曉得我的生辰。這名也是她起的,想來她也是看見了什么,就起什么樣名字。我白師姐也是這般?!?br>
她說著轉(zhuǎn)頭又向他一看?!安凰颇悖袀€(gè)像模像樣的姓名?!?br>
“我?”君黎苦笑?!啊櫋植皇俏冶拘眨琛皇俏冶久皇菐煾钙鸬牡捞?hào)。原本,這兩個(gè)字是‘君離’,該是取自那一句‘與君生別離’,因?yàn)椤疑褪橇骼斯陋?dú)之命,師父說我自小便與父母分離,這一世無論認(rèn)識(shí)什么樣的人,也不久便要分離,才會(huì)好過,所以那個(gè)‘離’字,才算是我的宿命吧。不過,因?yàn)槲乙藥煾附o人算命,如果用這么不吉利的名字,恐怕生意就要不好,所以就權(quán)改作黎民之黎了?!?br>
“行行重行行,與君生別離……”秋葵低吟道。
“你知道這兩句?”君黎看她。
“記不得在哪里聽到過了,也許是師父有唱過罷?!?br>
“是了,聽你說過,令師也是個(gè)孤獨(dú)寂寞之人?!?br>
秋葵嗯了一聲,沒再言語。
沉默的午夜,便這樣坐著,雖有萬千心事各懷,但那種惺惺相惜的孤獨(dú)之感,卻再一次清晰起來,共鳴起來。只是,像是更加明白地知道了很快要各奔東西的事實(shí),這樣的靜靜并肩而坐并沒有舒解任何一個(gè)人的孤獨(dú),而竟然好像更放大了兩個(gè)人的落寞,如同這咫尺之間,其實(shí)已是無法逾越的距離。
寒涼的夜,才讓人覺出這真的是秋天了。天蒙蒙亮?xí)r,天空竟然飄起細(xì)雨。仿佛只隔一夜,酷暑就這樣消去,濃秋就要到來了。
沒有任何人來。沒有任何消息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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