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抬頭看看凌厲，起身道：“凌大俠如今可以將馬斯的所在告訴我了吧？”
凌厲看看自己夫人，示意她將五五領(lǐng)開些，便道：“我如今并不是黑竹會的人，有許多事情也未必知道的那么清楚，但我卻知道黑竹會第四十八任金牌殺手之位下月十五要在黃山天都峰的聚會上落定，算來距今日正好還有二十天。馬斯是爭奪這位子最為激烈的二人之一，他必定會在那前后出現(xiàn)在那附近?！?br>
“天都峰……”君黎喃喃道?！澳潜闶窃诨罩萘?。”
“按規(guī)矩，新任金牌殺手還須跟著當(dāng)家到黑竹會淮陽的原駐地，將名字刻到金牌之墻上。馬斯的呼聲比那沈鳳鳴高得多，這次他奪得金牌之位的可能性更大些，所以倘若你沒趕上這次大會，那么在那之后，你在淮陽還有次機(jī)會，只不過要去金人之境，略微麻煩些。”
“好，我都記著了?！本椟c(diǎn)頭，便去一邊拿些什么，隨即回來，又叩謝道，“君黎謝過凌大俠這段日子的大恩，這兩件東西便歸還給凌大俠。”
凌厲微微蹙眉。君黎雙手高舉過頭的兩件東西，一樣是烏劍，一樣是劍譜。
“烏劍——我暫時(shí)也用不到，你帶著它，取勝的機(jī)會大得多，便算那之后再還給我也是一樣?！绷鑵柕馈?br>
“不行?！本璧馈！拔抑懒璐髠b不愿與黑竹會沖突的，便算是教我武功，也已經(jīng)極為難能了，我怎能用烏劍去尋麻煩——反被人說此事與凌大俠有關(guān)？劍譜我也已經(jīng)都記得了，這也便還給凌大俠，免得——萬一落入旁人之手，又生枝節(jié)。”
“你一貫用劍不是烏劍，便只是木劍，不帶著它，你用木劍能傷人？”
“這個(gè)凌大俠不必?fù)?dān)心，我早就在城里找鋪?zhàn)哟蚝眯聞Α绲戎裉斓牧?！?br>
凌厲也便接了過來，道：“既然你如此說，就還給我也好。”
“還有……”君黎低頭未起，“君黎一直任性妄為，那日脫離顧家，后來又不肯認(rèn)凌大俠為師父。但——但那其實(shí)是有原因的，我從沒對誰解釋過，原也——不想解釋。但……君黎實(shí)在沒用，到如今，只覺自己一人守這秘密真的太過痛苦，所以想對凌大俠說。”
“你站起來說?！绷鑵柨粗?。
君黎站起，便慢慢將自己那“親緣淺薄”的命斷，那不敢再與任何人相近的樣樣故事說了。末了，道：“我原以為離開生身父母，便會無事，卻不料與義父相見相親，也會害人。若命中注定如此，我怎敢再給自己添個(gè)師父，再來害你！這次我去尋馬斯，不論成與不成，我也都不打算再回來了，想著反正也欠你實(shí)多，這債便也就一直欠著；你當(dāng)我是無情無義的人，便這樣當(dāng)著，正好不必對我更有什么師徒之情，省得哪天反受了我害——但如今卻不止你，就連凌夫人和五五，都對我很好，我總想到當(dāng)時(shí)離開顧家時(shí)，姐姐和刺刺那不信的樣子，那難過的樣子，我卻已經(jīng)沒法再做一次這樣的事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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